俗话说: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
闯过省城,见过世面,有文化,学过打石头,又是从事石雕长年与石头打交道,可是这个方法,他郁锋涛照样想不到,他能想象的到的是,把几筒炸药捆在一块儿的威力具有多大。
这样一来,郁锋涛不过是多花些炸药钱而已,却是加快了度,岂不是事半功倍。
高手在民间呐!面对花岗石的南瓜山,郁锋涛心中慨叹,暗暗庆幸自己经历了苦难、落魄、潦倒,不和别人那样势利眼,才看得起这几个穷人。牛娃笨牛一头,力气大,那又怎样,又顶啥用,他要是也能想出如此绝妙方法,还能仗着一身蛮劲欺负他郁锋涛?
瞧瞧郁锋涛内心里头的激动、兴奋、欣喜压抑不住,洋溢在一张黝黑脸上,高节元不甘落在几个伙计后头,给郁锋涛出了个主意,说是在山上搭个草寮,留几个人晚上看守打出的炮眼。
没这个必要吧?郁锋涛些许怀疑。
太有这个必要了。高节元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郁锋涛承包这条公路,村里有人早已眼红的不得了,他又不转包给他们挖,他们当中肯定有心毒的人暗中搞鬼。要是晚上没人把守,他们偷偷跑到南瓜山来,把炮眼堵住,或者是往炮眼里灌水,那可糟啦。
“干脆大家留下来,晚上接着干喽!”高家财这个汉子,帮人干活,历来很讲义气。拿人工钱,要替人多干点活,他总是这样替东家着想。
摇摇头,郁锋涛蹙着眉头说:“晚上黑黑的,干不来。”
“你不是有盏汽灯吗?”高家财十分有把握,“我看,那盏汽灯照一个炮口,够亮的。另外再买把手电筒。”
“对,对,对!”大家齐声道:“锋涛,这样干吧!”
霎时间,不知怎么一回事,郁锋涛眼前的一切全变得模糊,他心海一股洪峰犹如海啸席卷,跌宕荡漾,忽地天际传来天籁声在他耳边回荡——闹荒呀闹荒,你虽然土地贫瘠,落后贫困,但是你哺育着淳朴农民,只不过是几个浑蛋害了一个村。
就在众人盯着凝视不语的郁锋涛,以为他不同意时,突然他如洪钟声音在山间回荡而起:“好,这样干!大家放心,我——锋涛不会抠你们,晚上接着干,给你们算加班费。”“行春,五弟,天邦,你们三个人去搭草寮。寿财,寿禄,寿富,椰共,李椰分,圣石,景利,这一回可是检验你们真本事时刻,行与不行,乌龟爬门槛——就看这一番,你们可不要给你们的大师傅——我丢脸!”
豪气冲天,高圣石嗓音铿锵:“锋涛,这你放心吧,让你丢脸的话,我圣石第一个一头撞在这石头上。我这一辈子不求大财,只求能跟你锋涛身边一块儿干!”
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
太阳,露出了灿烂笑脸,天空,万里无云,一遍晴朗。
抬头仰望蔚蓝天空许久,郁锋涛像是在想着什么,倏地收回头,一声令下:“兄弟们,动手吧!只要大家愿意跟我——锋涛干,等石雕厂办起了,今后这开采石头的活,全由你们包下!”
“那太好啊!”大家惊喜地欢呼雀跃,一声赞叹。
登时,一阵清脆、响亮叮当声,划空回荡,响遏行云。
两百多人情绪高昂,干得是热火朝天,场面令人振奋激动。然而村里分不到蛋糕的人,气,急,愤,恨,恼,痛苦,沮丧,失落,焦虑,烦躁,无奈,逼着他们要要疯了。
有人偷偷跑到南瓜山一看,见郁锋涛果真要将南瓜山整座山去掉,回到村里一说,害得那些人好笑的要笑崩两颗大门牙。你想想啊,南瓜山整座山全是坚硬花岗石,不是一座土山,盘古开天地以来,也尚未听说有人擅自变线路,愚蠢透顶的这样挖公路。有这样承包挖公路,最后不亏的连短裤也贴进去,才怪呢。
尤其是一伙村干部看到失火唱山歌,午饭都来不及吃,如同抢屎吃的狗,一个个赶到村委会,七嘴八舌嘲笑、谩骂郁锋涛书呆子一个,好像是他们雇郁锋涛挖公路……
村里那些人和村干部讽刺、挖苦、讥笑、谩骂传到郁锋涛耳朵里,郁锋涛根本不介意,脸上连怒色都没有。
——书呆子就书呆子。愚蠢就愚蠢。
他郁锋涛承认了又何妨,等到将爆破下来的上等花岗石拉回家,雕刻成石雕作品,那些人不要眼睛红、嫉妒、气的去跳楼就好。
三天后,挖公路步入正轨,郁锋涛松了一口。
方便大家晚上接着打炮洞,郁锋涛第四天特意跑了一趟那邕村,叫王荣富到别人家去帮他借了两盏汽灯。
汽灯一借到,第四天晚上起,在明亮汽灯照耀下,三十个人分成三组,大家轮流着继续干,一直干到十一点。
鬼点子也多,想让大家能够多腾出点时间歇着,不必跑回家去吃饭,郁锋涛干脆叫陈琴玉去工地上做饭,王青妹也前去帮忙。当然,伙食是他吃郁锋涛的,每天有鱼有肉,连他们自家过年也没有吃的这么好。——郁锋涛不怕多花些钱,他要的是公路早一天挖通,哪怕最后一分钱也赚不到。
几天下来,看到头脑还没他好用的伙伴高圣石得到郁锋涛重用,忙着在村里连个影子见不到,高田竹却在村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他心头实在不是甚么滋味,后悔自己当初对郁锋涛看走眼。当初能想到郁锋涛会有承包公路之日,他怎么着也要在郁锋涛身边混下去,凭他头脑机灵好用,今天郁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