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玉这弦外之音,是傻瓜都能听得出来。
坐在郁锋涛身边,李秋兰嗓音哽咽:“锋涛哥,我阿姐出嫁那天,一再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你。可是,阿姐出事后,我阿爸、阿妈看牛一样把我守着严严的,晚上不允许我踏出家门半步。我没法照顾你,你自己要保重自己。”“你现在这样子,我阿姐的在天之灵能安心吗?”
心一颤,不用看李秋玉遗留给他的信,郁锋涛也能晓得李秋玉在信中说些什么。此时此刻,郁锋涛原本已经哭干榨不出一滴泪水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大把大把的泪水重新漫了上来。
试去郁锋涛的泪水,李秋兰不敢久留,匆匆离开而去。
李秋兰双脚尚未迈出卧室门槛,郁锋涛迫不急待捧起李秋玉的信即看。看的,郁锋涛已经衰竭的心再一次被震憾,胸口有一把剑深深扎进。
受到了什么刺激,把李秋玉的两封往口袋里一装,郁锋涛倏地蹦下床,步出房间。
外边还下着雨,见郁锋涛要出去,李伟大、何花菊夫妇惊慌了,忙把他拦住。郁锋涛说他到后门山走走。见拉不住郁锋涛,李伟大便去拿顶斗笠给他戴上。
抬着沉重脚步,吃力地爬上后门山,来到他与李秋玉时常恩爱的地方,直筒筒站着,郁锋涛就像一个稻草人。
多半是李秋玉的魂魄并没有远去,还留在这里吧,双脚未站稳,郁锋涛眼前即浮现那个血淋淋的梦,胸口像被谁重重猛擂一拳,泪水如若大海涨潮,汹涌而上……
随着泪水滑落,郁锋涛心震颤一下,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活的人还是要活下去,面对现实,去实现和完成死者的遗愿。他不能这样脆弱、懦弱的一味沉溺在悲痛中,他要爬起来,悲痛中凤凰涅磐,开创一番事业,大展鸿图,对得起李秋玉的在天之灵。
雨,好像又大了。
拿出李秋玉的两封信,郁锋涛双手颤抖捧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酸楚的泪水一滴一滴豆大地滴在信上,心在说:“秋玉,割稻谷之前,我要亲自去要看看你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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