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挑挑眉峰:“梨花?”反应过来后莞尔一笑:“纯洁无瑕,是个好名字,叫她进来吧!”
临霜示意身后的小丫头去引了原来的玉沉现在的梨花进内院。
清月斜靠在窗下的软榻上,望着远处的院门:“你可知玉沉为什么会离开年若嫣?”
临霜笑道:“哼,还不是因为年侧福晋只顾自己,哪像主子心善,临水当初不肯嫁。主子却是硬起心肠替她挑了个好出处,如今可感谢主子了。”
窗外的阳光落在树叶上,花丛中,闪烁点点金光:“临霜啊。玉沉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她比年若嫣大上两岁,随云落一起陪嫁入王府,陪嫁丫鬟若不被女主子指婚,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临霜虽不喜这两人,心中还是难免会同情:“奴婢猜,年侧福晋当初下狠手害死云落姑娘怕是寒了玉沉的心,当初两人相互扶持到大,这姐妹情才是最真的。”
清月有些恹恹的靠在软枕上说道:“还有一点,玉沉当年心中最爱的人便是那个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的少年郎,打她一进年府第一眼就迷上了年羹尧,她从豆蔻熬到了豆渣的年纪,当年眉眼如星的少年郎早已老去,那分爱意已在后院中磨得一滴不剩。”
“原来玉沉喜欢的是年大人。难怪当时是云落做了通房,而不是长相另有一番风情的玉沉。”
临霜这才明白过来。
清月看到院门口出现的人影,当年娇艳的花骨朵儿如今已开始衰败,轻轻低喃:“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啊!临霜,客人来了,扶我起来。”
临霜忙把她扶起坐好,又吩咐小丫头们摆上果子。端上好茶水,把给客人坐的椅子也摆好了。
外头传来小丫头说话:“主子,梨花姑娘来了!”
玉沉没想到自己还一天能踏出那座牢笼似的王府,再一次走出来,她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不少,失去年若嫣的庇护。她以后的生活也许更艰难,但她不后悔。
“见过侧福晋!”玉沉见清月正端坐于上方忙打千行礼。
“梨花!”清月拿出纱绢帕子拭去嘴角的茶水:“可后悔?”
“即是梨花,又何来后悔!”玉沉笑得很开心。
清月示意临霜去把东西拿来:“你的家人,早已安排回了江南老家,并且按你的要求购得二十亩地赠予你的哥哥了。”
玉沉笑道:“多谢侧福晋。他可有问起我?”她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忘了自己。
“自然,他还托我的人捎来消息,叫你有空回去看看,只是你父母早已不在了。”
玉沉是五岁入的年府,从那以后鲜少见到自己父母,年夫人不让,年若嫣也不让。
“早已料到了,只要我哥哥能过得好就行,最起码得已自由身了。”
临霜捧着个盒子走来:“主子,东西拿来了!”
清月示意她把盒子给玉沉:“这是你要的东西,身份名碟,是落在王爷手下的一个汉家老爷家中,说是先夫得病亡故,你此去是回娘家,户部有一八品笔帖式男子,家中妻子亡故,如今膝下只有个五岁女儿相伴,这人到是个清白之人,你可还满意?”
玉沉苦笑不已:“多谢侧福晋,比起那位您显然仁慈多了,若不是暗地里投靠了您,奴婢怕是不会有今日。”
清月淡淡地回应:“不必客气,这是当初谈妥的条件,从此以后,王府的玉沉已暴病身亡,往后再遇,我可不识得什么梨花姑娘。”
“玉沉还是要多谢侧福晋。”如果不是她狠下心把年羹尧请人帮年若嫣做法一事告清月,胤禛怕是想破头都想不出来,夺他命数者竟是枕边人。
“这事对侧福晋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对奴婢而言却是比登天还难。”玉沉知道要从年羹尧手中把自己的兄长救出来十分难。
清月笑道:“我也不过是趁着年大人不在家,直接叫人上门使了点银子,然后半夜摸进你哥哥家弄了一处食物中毒的戏码,也算是收拾干净尾巴,你这一去,我们怕是没有再见之日了,临霜,去捡两套时新头面送予梨花姑娘做添妆。”
“是,主子,奴婢想起来,有两套金银首饰其中一套便是着梨花样儿打的,这就去翻出来送予梨花姑娘,恭喜姑娘嫁个好人家。”
不时,临霜便把首饰包了拿出来递给玉沉,清月笑而不语,只是端起小几上的茶盏,玉沉见了忙辞行。
临霜望着玉沉远处的背影:“唉,真是个苦命的女人。”
清月笑道:“她怎地苦命了,玉沉,不,是梨花往后的命可好着呢!”
玉沉是个有心机有手腕的女人,将来娶她的那个男人有福了!
临霜想起玉沉以前的态度,有些想不明白:“主子,当初玉沉与云落都对您不好,为什么还要给她添妆?”
清月看了她一眼,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她此去成了爷手下人的女儿,再嫁的也是爷这边的人,所以,添妆是必需有的,再说,你主子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不小心眼会使人去说动玉沉吃里扒外,临霜觉得自家主子就是瞄准了机会,觉得玉沉这块肉炖得差不多了,够得上用处了,这才快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