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知道黄妙菁的担心,摇摇手:
“不,我别说撤,就是慢一步,牛水龙父子就可能遭了毒手,所以我不仅不能撤,还要加快步伐追赶,解救牛水龙和他爹。”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是想杀人灭口,这更证实他们就是盗尸贼,要杀掉牛水龙,不让这事泄露。”
“你打得过他们?”黄妙菁似乎身临其境了。
“当然,他们只是些混混,没什么真本事,对待一般弱小的,他们气焰嚣张,摆出一付所向无敌的样子,一旦遇上有本事的就不堪一击,我只一脚就将壮汉的手腕给踢伤了,骨头有没有碎不清楚,反正我这一脚可以踢破树皮,他的苦头不会轻。”
“牛水龙和他爹没有危险吧?”
“盗尸贼都被我吓走了,牛水龙差点也受伤,还好我出手及时救下他,他爹被自家的柴刀砍了一下,因为柴刀比较钝也没砍伤。有惊无险。”
“这一来,牛水龙一定对你说实话了吧?”
“是的,说了实话。”肖光捷将牛水龙的话讲述一遍。
“果然如此啊,我姐姐的尸体被偷走,他这个看管停尸房的人是知道的,真可恨,他一直瞒着不肯说。”黄妙菁愤愤不平。
“也难怪,他无力跟酒蛋他们抗衡的,最担心这伙人会对他爹不利,他选择了妥协,配合了他们,在日后警方追查时编了大量谎话,差一点就自食苦果,被盗尸贼杀了,残酷的现实让他惊醒,才向我坦白了。”
黄妙菁给他斟满酒,“来,喝了这杯,我还有太多的问题,一时不知怎么问了。”
肖光捷向他摇摇手:“莫急,妙菁,我告诉你,刚才苏迭他们已经出发,去抓这伙人了,等抓到他们,所有的底都会翻过来,见天,你想知道什么都会知道,我想知道的一些东西也会知道。”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他们偷了我姐姐的遗体,干什么了?你还是不用照顾我脆弱的心,直接说吧。”黄妙菁有点急不可待。
“当然是卖钱了。因为镇上一家春院的小姐提到酒蛋,说他前几天突然显得阔绰,花钱大方,说明盗尸是转手卖了,他们每人得了一笔钱。”
“卖给什么人了,他们说了吗?”
“还没有说,等警察去把他们逮来,一审就知。”
“好,我就等着这个消息,无论我姐姐被卖到哪里,现在完好无损,还是白骨一堆,我一定要追回来!”
“你放心,这也是我的任务,只有把你姐姐的遗骸追回,我才可以宣布任务完成。”
黄妙菁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有点惆怅地看着肖光捷说:“本来这是让人欣慰的消息,可不知为啥,我心里很没有底,总感到这事没那么快就结束了,我的梦做得太清晰了,是不是我姐姐的亡灵在向我诉说什么?”
“你觉得她是诉说什么?”
“会不会,困境,是指盗尸贼虽被抓了,她的遗体却还是找不回来?”
“不可能吧,一定是你多心了。”
“但愿我是多虑,这个案子看起来挺简单的,我当时以为只要到医院去哭一哭,闹一闹,医院会催警察快点破案,警察也会拼命寻回我姐姐的遗体,直到碰上你,得知你为查案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我才认识到不那么简单,我已经作了心理准备,可能案子破不出,不是你没本事,而是背后的原因太复杂,警察都有点放弃了,靠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很难搞清楚了,但现在突然好像结果要出来,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肖光捷听了这番话,隐隐觉得黄妙菁的担心不是杞人忧天,搞得他也有点不放心起来,难道案情到了这一步,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逆转吗?
依据多年办案经验,查案查到嫌疑人清晰,各种模糊的线索落实了,剩下的就是收网,把嫌犯抓住,再经过审讯,一般就没什么悬念了,因为这种审讯不是逮着一点线索盲目追问,而是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嫌犯在强大的审问面前都会挡不住,十有**乖乖交代。
难道是自己想得太乐观了?
忽然他心里一闪,对了,确实有一个证据给忽略了,那就是两个洋保安的口证。
那天夜里酒蛋他们运尸出去,必定要受到洋保安的盘问,他们是怎么骗过洋保安严格盘查的?
这可是很关键的一点,目前他并没有去向洋保安打听过。
必须马上补足口证,苏迭他们都去逮人了,万一在法庭上因缺少洋保安的证词,嫌犯耍无赖,推翻口供,就会陷入被动的。
肖光捷立刻放下筷子,对黄妙菁作了解释。黄妙菁说那我开车送你到圣马诺去,肖光捷说不用了,你回家休息吧,我一个人步行就可以了。
现在肖光捷已经习惯了夜里,反正就是躺在床里也不会安睡,案情逼得他不得不连轴儿转,这中间黄妙菁的存在起了很大作用,他得承认,如果死者黄妙琳没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他可能查案没那么积极,现在都感觉自己有点疯狂。
在去圣马诺的路上,他要迅速想好词儿,怎么来询问两个洋保安,是要有学问的,洋保安自恃甚大,目空一切,虽然只在住院部当个看门狗,却傲慢得很,如果问得不对路,会招来他们的怒顶,而你又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从大白鹭酒店出来到圣马诺,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走大路,一条是小路,小路远一些但安静些,肖光捷习惯于走小路了。
这条小路的两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