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妙菁也知道他睡不着,就把他送出门去,叮嘱他小心点。
肖光捷离开黄家别墅后向白家走去,他想探探白家此时会不会有异常情况。
不过到了白家后没发现什么动静,白家别墅隐没在夜色里,里面没一丝灯光,说明全睡下了。
然后他才赶往圣马诺。
为了节约时间他决定叫一辆三轮车,出了弄堂正好一辆三轮车过来,他就坐了上去。
车夫穿破旧衣衫,头上扣着一顶旧草帽,问道:“先生要去哪里?”
“圣马诺医院。”
“好咧。”
车夫蹬着三轮车上路。肖光捷坐在车斗里看着车夫背影,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而且觉得他说话的声音也一定听到过。
肖光捷问道:“小哥儿,怎么称呼你?”
“可以叫我阿部。”
“阿部,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的?”
“真的?先生你记得在哪里见过?”
“我一时想不起来,你能想起来吗?”
“哦,让我好好想想,可能一时想不起,但过一会突然间就想起来了。”
三轮车夫话头一转问:“先生,你这么晚还到医院去,你是去上班的吗?”
“不是。”
“看病的?”
“不是。”
“是去探望病人的吧?”
“也不是。”
“那你是……”
“闲得无聊,去看看热闹。”
“医院有啥热闹可看的?”
“是呀,一般人看不透的,其实里面可热闹了。”
“哦,那我倒要跟你一起看看。”
肖光捷听着他的话,忽然心里一闪,想起什么来了。
到了武成路,离医院还有几十米,肖光捷叫停。他没有下车,问道:“阿部,你是什么部的部?不是部,是播吧?”
车夫明显愣了愣,问:“不是一样吗,反正我叫阿部。”
“恐怕是播,播种的播,你姓刘,我说的没错吧?”
“啊,肖先生,你真认出我来了?”车夫很意外。
肖光捷笑了笑,“刘播子,我没的说错吧,我们在哪里见过的。”
“可我没有见过你呀。”
“那天夜里你跟阿葵在小路上吵架,我在暗中看着你们吵,你好像被阿葵打跑了,但实际上你俩只是在演戏,演给我看的,对吧?”
刘播子更惊了,“肖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是阿葵的行为告诉我的,那天夜里她跟你吵架,脱下鞋子打你,看上去像个没本事的悍女,但刚才上半夜在大呈祥娱乐世界,她和小纯来给我解围,她俩可都是全武行,每人力大如牛,还出招标准,分明都是练家子,要是她真打你,还用脱个鞋子毫无章法乱抽吗,早给你一拳让你趴下了。你看看,她没想到这一层,我却悟出来了。”说着嘿嘿地笑。
刘播子连说佩服,“肖先生你真的厉害,那件事被你识破了,确实,那是我跟她做的戏,就是给你看的。”
“目的就是为了阿葵能跟我说上话吧?”
“是的,如果半夜三更阿葵突然找你说话,你一定怀疑她有什么目的,我和她在那条小路上吵一架,恰好被你看到,当时我们设想你会路见不平,出来帮阿葵,把我赶走,这样一来阿葵不是就跟你搭上话了吗?”
肖光捷苦笑笑,“真是无处不演戏呀,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刘播子有些尴尬地摇摇头,“还是别问了,你要相信,阿葵和我不是坏人,对你没有坏心肠。”
“你们有没有坏心肠,我怎么敢肯定呢?我本来去圣马诺医院,想抄近路,你们却在小路上演一出戏,吸引我的注意力,是你们自己导演的戏,还是受人指使的?”
“没……没人指使呀。”
“算了吧,我知道你们后面有主人,你和阿葵都在白家帮佣,当然是白老板让你们这么干的。但我就是不明白,白老板叫你们这么做又为啥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跟阿葵只是佣人,老板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只能照着做,要是他叫我们去干坏事,我们肯定不干。”
刘播子说的还是挺正气。
肖光捷要进一步证明,“这么说,确实是白弃凡叫你们做的?”
“是。”
“不是**?”
“**?没有没有,她在省城读书呢。”
“最近她没有回过家?”
“回来过两次,但很快就走了。”
肖光捷脑子里快速转了一下,真没想到阿葵和刘播子那天夜里在小路上吵,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幕后导演还是白弃凡。
白弃凡都出场了。
事情好像更复杂,今天前半夜发生在大呈祥的争斗,又意味着什么?仅仅是白弃凡对黄索庭因生意纠纷而搞出的动作吗?
肖光捷下了车,给了刘播子车钱,顺口又问他怎么踩上三轮车了,不在白家当差了?刘播子说当佣人不自由,整天要看脸色,虽然收入能有保证,可是太辛苦,不如出来当个车夫自由点。
“肖先生,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用车?”刘播子接过钱问道。
“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走回去,你可以去拉别的客。”
刘播子就掉转车头踩走了。
肖光捷朝着圣马诺医院走,他在回味着刘播子的行径,如果真是白弃凡也在搞事,那么黄妙琳尸体失踪事件,是不是真跟白家有点关系?
白弃凡恼恨黄索庭,但知他女儿病故,就派人将尸体偷出去,这样做一是要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