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轻声说道:“青云宗的人也机敏,我骗不了他们太久,你们快快离去!”说罢一晃,便冲出了野铺。陈三思等人那敢停留,急奔马厩,上了马直冲而去,三马狂奔,眨眼间便消失在大道上。
三人策马飞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个密林外,陈三思‘吁’的一声将马停住。陈夫人觉得奇怪,问道:“老爷,你怎么停下来了,我们再不快走,青云宗人便要追来了。”
陈三思示意她们下马,说道:“青云宗人会御剑飞行,他们在空中,我们在地上,那能快过他们。我们三人三骑,在大道上飞奔,岂不更容易被发现。还不如弃了这马,只由得它们胡乱狂奔,青云宗的人若是追来,见地上马尘滚滚,定会随它们而去。而我们从这密林穿过,大概两个时辰的路程便到常山,常山我们是去不得了,我们去密林外的小村,购几匹马再连夜赶路吧。”
陈夫人听丈夫说的大有道理,自是附声同意。三人将马赶在一处,将缰绳系在一起,陈夫人挥剑在三匹马臀处飞快的各轻刺一剑。那马一吃痛,长嘶一声,四蹄狂蹬,眨眼窜出,扬起一阵飞尘而去。
陈三思一家人也急向密林中疾行而去,林中坑坑洼洼,杂草丛生,时有飞虫跳起。陈光军从小娇生惯养,那吃过这般苦头,但眼下正是危急关头,他只得咬紧牙关,跟在父母身后,在密林间左晃右闪的奔走。待走出密林,已过了两个半时辰,陈光军手上颈上全被林中毒虫叮咬的疙瘩处处。但此时哪还顾得了许多,他继续跟着父母在一条小路上行了数里地,终于见到了一处小村庄。
村里就十来户人家,全村上下只有两匹马,陈三思好说歹说,多花了些价钱,才说动村人将马匹卖了他们。此时三人早已饥肠辘辘,而村中也无饭铺,又花了百文钱换了十来个干粮,价格比平时也贵了不下十倍。但此时他们哪会计较,拿了干粮后,牵过马匹,陈三思夫妇合乘一骑,陈光军坐一骑,向成都方向奔去。此时他们也不敢再走官路,只在乡间小路上飞驰。
三人两骑又赶了两个多时辰,此时天色渐暗,三人不敢休息,却也挡不住夜黑难行,马儿疲累。三人停住下马,让马在路边草地吃草,心想休息片刻,待月光上头,再行赶路。三人在路边找了几个大石坐了下来,将干粮拿出,食以充饥。
正吃着,陈光军拉了陈三思一下道:“爹,那好像有个人……”陈三思顺着陈光军指的方向一看,一个黑影正从不远处踱步而来。陈三思一惊,霍然站起,透过微光,依稀辨出来人正是那青云宗谭书铭。
陈三思转头对陈夫人说道:“夫人,你带军儿先走,我将这厮挡下。”陈夫人虽心里不愿,但心想事关爱子性命,只得道:“你多小心!”便拉起陈光军要走。陈光军道:“娘,我不走,不能放下爹不管!”
陈三思回头骂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你娘想,快护着你娘去找你外公,我虽难敌,但一个人时若是想逃也能逃掉,快走!”陈夫人也安慰道:“军儿,走吧,没有我们母子二人,你爹更容易逃走的。”陈光军虽百般不愿,也只得一咬牙,狠了狠心翻身上马,随母亲策马而走。临走时正见陈三思掌法一摆,向谭书铭攻去。
母子二人又是一路飞奔,策马疾行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处荒林处,那马匹已是疲惫不堪,竟长嘶一声,停住不走,任由他们怎么驱赶,就是不听使唤。陈夫人道:“军儿,这马儿已无法再行,我们将它们牵进林中,莫让人发现了行踪。”
无奈之下,陈光军随着他母亲硬拉着才将马匹赶进林中,寻了一隐蔽处,将马系住。此时明月高挂,已近午夜时分,只听得林中兽咆蛙叫,显得格外的凄凉。林中比外道要黑上许多,陈夫人从包裹中取出火折子,找了几个细干枝,点出火来,才稍现亮光。
细技一亮,陈光军拉了一下陈夫人道:“娘,您看,那有一座破庙。”只见林中不远处,有一座残破的古庙。荒郊野岭,有处可供休息的地方,虽似荒弃已久,两人还是甚为欢喜。母子二人来到庙前,只见古庙大概一个厢房大小,只是废弃久了,庙中供奉的神仙塑像早已不见,窗纸更是早已全部脱落。两人走进庙中坐到角落,陈光军道:“娘,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捡些干柴取火。”说罢出了破庙,又到了林中。
陈光军随手找着树木剥落的枯枝,心里想着因为自己,害得爹娘跟着受苦,不觉心里尤般难受,不由得眼泪滚落。他心道:“如今爹安危不明,娘还等在庙中,我怎能这般没骨气的在这哭泣。”想罢举袖忙将眼泪拭去,又捡了几块干柴,便向古庙走去。
还未走到庙前,却听到庙中传来一阵打斗,心想坏了,莫不是青云宗的人又追了来,忙抛下木柴,冲进了庙里。来到庙中,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中拿着一柄大刀,正与陈夫人相斗。那黑衣人武功显然比陈夫人高上一筹,陈夫人剑招比不上那人迅疾,此时已是险相环生。
陈光军见此大喊道:“你是什么人!”挥掌相助母亲。黑衣人也不答话,见陈光军攻来,只是把脚一抬,便将陈光军踢倒。陈夫人怕他伤害爱子,连出数剑疾攻,黑衣人顾不得陈光军,挥刀格挡了下来。陈光军爬了起来,见母亲大落下风,心里一急,掌中运劲翻起一丝黑气,朝黑衣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