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思道:“青云宗只是寻你,我等若不在,无关人等他们怎会为难。况且待事情了了,到时还得回来,我会让管家先代为操持下,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们二人只管云收拾便是,我到前厅再吩咐下。”说罢便出了花园。
陈夫人看陈光军面有郁色,道:“军儿,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待到了成都,你外公自会保全我等,收拾去吧。”陈光军应了一声,当下回了自己的屋中。他不曾出过远门,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心里也没主意。这一去成都,若是往年父母去探亲,也得去个两月有余。这回是避祸躲事,想来应是更久,最后挑来捡去,除了衣物挂件,还有玩物配饰,整整打了一大包裹。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房中诸物,都觉心爱的很,狠了狠心,抓起包裹,走去父母厅房。
陈夫人见陈光军进来,手中提着一大包行李,笑道:“军儿,此去成都路程遥远,便算是快马不休,也得走个二十来天,你带着这么多物件,只会徒增负担。”说罢将他包裹打开,将一干玩物配饰等都拿了出来,只留了几件衣物,又拿了些细软银票放了进去。说道:“出门在外,能轻便就轻便些,多带些钱物,其他都可买着。这些玩物就不要带了,管家跟了我们数十年,这些东西都会管好。”
陈光军只得将那些物件,又打了一包,拿回自已房中去了。陈光军刚走,陈三思也到了厅房,陈夫人道:“我们会么时辰出发?”
陈三思在窗椅上坐下,想了一下,道:“那几人是玄门仙家,太晚出发,路人太少,反容易惊动。我已吩咐了些下人和帮众,一更时去集市采买,我三人也换上下人的衣物,到时一起人侧门出发。集市临近城门,等到了那,马匹已经备好,我们骑上马,直向成都方向而去。若是那几人来追,我让周世艺派人牵制一时,待他们脱开身来,我们应已去远。”
不一会,陈光军也到了房里,三人换过下人衣物后,只是静坐,也无甚话。不觉间日渐西沉,转眼天色已暗。陈三思忽道:“就现在吧。”招手夫人与儿子,向门口走去。此时陈夫人已换上江湖劲装,身姿纤细,虽是徐娘半老,犹胜花样年华。陈三思笑道:“许久未见夫人这般打扮,仿佛又见当年的‘昭锦女侠’。”陈夫人原姓林,闺名昭锦,年轻时行走江湖,身手不凡,相貌出众,武林中人皆对她以名为号,称之“昭锦女侠”。
陈夫人斜目打了他一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爱调笑。快些出发,莫误了时辰。”
三人匆匆到了前厅,与帮众、下人出了飞龙堂大门,也不闭门,径直朝集市而去。飞龙堂在婺州繁华之地,在州府的中央,而集市在靠近城门的地方,一伙人也不着急,时缓时急的一路步行,约莫走了大半时辰,终于来到了集市。
婺州集市夜里热闹非常,人山人海,陈三思进了集市,向手下人挥手,示意全都散去。接着向夫人儿子招了招手,道:“我们快走。”三人也不多语,一路疾行便到了城门口。出了城门,陈光军看到门外道路边,有一熟悉的身影,正是衢州分堂香主周世艺。
此时周世艺正牵着三匹马,见陈三思等人出来,忙迎了上去。陈三思走上前去,道:“老周,辛苦你了。”周世艺道:“堂主你这是什么话,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那几个恶徒,仗着一身奇术,竟欺人如此。待堂主你们走后,堂中兄弟都愿与我跟他们拼了!”
陈三思脸色一沉,肃声道:“老周,你跟了我二十多年,怎还这般莽撞。我走之后,堂中诸事还需你来打理,你逞了匹夫之勇,能打赢固然是好,但若是占不得便宜,让那些人伤了堂中兄弟及你的性命,飞龙堂的基业,不就毁在了你的手里?”周世艺被陈三思说的冷汗连连,忙道:“属下知道错了,堂主尽管放心,我不去寻事便是。”
陈三思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周世艺的肩膀,道:“凡事三思而后行,我父亲将这箴言入了我的名,我希望你也要好好记住。回去吧,好好打理堂中事务,自今日起,你便是飞龙堂的副堂主,多花点心思。”周世艺拱手道:“属下定不负堂主重托。”
陈三思三人翻身上马,不再多言,径直策马而行,一路经龙丘,过衢州后,便临近常山。他们彻夜不息,一路奔驰,此时天已拂晓,早已人困马乏。陈三思见路边有一野铺,便示意妻儿下马休息打尖。
陈三思让陈光军将马牵到马厩,他与夫人来到铺中角落坐下。店铺里就一个汉子,显得十分慵懒,慢吞吞的近前点菜。陈三思随口点了些菜,让店家早点上来,却看那汉子只是不动。陈三思疑道:“店家,你怎还不去上菜?”那汉子一笑,道:“客官,小店的菜,都已让楼上的两位客人点完了。”
这间野铺虽显简陋,但也是上下两层。陈三思奇道:“哦,这时间,还有比我们更早的客?”正说话间,从楼上缓缓下来两人,其中一人说道:“陈堂主,许你早到,还不让我们早起不成?”听到此话,陈三思与夫人两人镗地全都站了起来,陈夫人拨出腰间长剑,防在身前。
陈三思定睛一看,那俩人中其中一人正是昨日谭书铭身旁的高罗向。陈三思心里一紧,颤声道:“你……你怎么到了此地?”
高罗向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