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或者说是这一夜,其实想置孙由由于死地的远不止江语惜一个,其中就还有白天在皇宫内被孙由由狠狠落了脸的田氏母女。
话说田氏母女被孙由由教训了一番,心里对孙由由已是恨得要死。只是当时的场合毕竟是皇宫,不是御史府,即便气得要死,也不能拿孙由由怎么样。再加上当时国公夫人沈氏在场,因着田氏早就有要将田卿卿嫁入国公府燕西做妾室的想法,便也顾不得继续和孙由由纠缠,自然是巴结国公夫人要紧。母女二人原本想着既然国公夫人对孙由由意见也不小,情感上肯定也是站在她们那边的,便打算从贬低孙由由这里作为和沈氏搭上关系的切入口,却不想沈氏压根就不耐烦她们母女二人那一套。沈氏拂袖而去,田氏母女攀附国公夫人沈氏不成,自然又把一笔账算到孙由由的头上。尤其是田氏,那脸色都黑沉得差点滴出水来。
田氏的身份虽然也是诰命夫人,品阶却不高,虽说是进宫给燕太后祝寿,然而也不过是进宫去献上一份寿礼,表一表心意,要想得见燕太后的召见根本是不可能的。因此最后这母女二人也只能心里一番骂骂咧咧,然后积了一肚子气回家去。
回到家里,晚上夫妻二人就寝的时候,自然是在孙守仁的耳边狠狠地告孙由由一状,说孙由由变得蔫坏蔫坏,连她这个继嫡母都不放在眼里,还搬出死去的苏氏来压她。话里话外还提到苏氏的陪嫁嫁妆,似乎是要拿回去。愣是把她们在皇宫内遭遇的一切加油添醋地说了一番,说孙由由行为态度恶劣到就是国公夫人都看不过眼,出言替她们母女抱不平。却不想孙由由竟然胆大无礼到连国公夫人也不放在眼里,说出的话差点没把国公夫人给气晕过去云云等等之类的。
孙守仁也是个渣,胸有几两墨水不过本事不大,能在官场混迹到御史中丞,靠得还是发妻苏氏娘家的财富帮忙,当然孙守仁自己不承认今天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苏氏的功劳,不然也不会有田氏活活气死苏氏这一事,更不会在田氏进门前就已经有了田卿卿这样一个女儿。之所以说孙守仁渣,不仅仅是针对他对发妻苏氏的态度来说,更重要的一点是孙守仁自己没本事赚多少银钱,却喜欢过富贵人的生活,什么都要求最好最高档,闲来无事还会豪掷千金包个窑姐神仙快活一段时间。因为有这样一个嗜好,当初他才会和田氏勾搭上,随后被田氏吃得死死的。另外,他对钱财看得很重,因此才会默许田氏将苏氏的陪嫁嫁妆据为己有。
在孙守仁的观点里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苏氏既然嫁给了他,入得了他苏家的大门,不论生死都应该是苏家的人鬼,而她带来的东西自然也是属于苏家的。经不得田氏这么一唆摆,顿时狠狠地一拍巴掌,火冒三丈道:“岂有此理,这贱丫头还真是要反天了!当真以为有了燕太后的撑腰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竟然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老子这个亲爹,哪里来的她?天恩地恩父母之恩,她敢对父母无礼,简直是活不耐烦了。老子还没说她这些年在皇宫里吃香喝辣享尽荣华富贵却不知道孝敬提携一下家里,如今更是成了郡主王妃,平时有个什么节日甚至是她老子生日也是一点礼物都没有,也就是苏氏那蠢妇的忌日她才舍得回来一趟。尽孝少,还敢说要拿走苏氏那蠢妇的陪嫁嫁妆?岂有此理,老子倒是要看她敢不敢开口?她要是敢开口,老子绝对要她好看!”
孙守仁越骂越是气愤难当,那恶狠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扒了孙由由的皮。
见此情形,田氏心里勉强才觉得好受了些:“老爷,你说那贱丫头以前不这样的,以前那贱丫头可是温顺得跟只小绵羊似的,一段时间不见竟然就变得跟个刺猬一样,说她两句竟然就敢拿刺蜇人了?”
其实田氏这话纯粹是心里不满说出的抱怨话,然而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孙守仁忽然想起若干年前一位得道大师说过,他的大女儿在十八岁那一年很可能会枉死随后身体被来自未知时空的妖孽所霸占,此妖孽冷血无情杀气很大,搞不好他们整家人会死在妖孽的手里。
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使得本就对孙由由这个女儿没有多大喜爱的孙守仁,索性放任孙由由这个女儿被田氏这个继母虐待不管。不过事后孙由由得了燕太后的亲睐进了宫里,他才想到这个女儿的存在,想去亲近,却很少能得见她的面。沾不到孙由由的光,不过孙由由也并没有因为他们以前对她不好而为难过他们,这样一来,孙守仁也就熄了从孙由由身上讨好处这一点心思。久而久之也忘记了曾经那位得道大师说过的话了。
如今再想到田氏说的孙由由变得和以前不同的话,孙守仁直觉孙由由肯定是被妖孽给霸占了身体。惊骇之下,急忙道:“夫人,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嫁进来那一年府上突然进来一得道大师,当时那得道大师可是指点了为夫好些迷津,事后也证明大师的话说得很准很灵验。为夫记得当年那得道大师临走前恰好遇上那贱丫头在打扫院子,虽然事先没有人介绍,可得道大师还是一眼就认出那贱丫头的身份,知道她也姓孙是为夫的女儿。当时得道大师面色极其凝重地卜算了一卦,告诉为夫的说那贱丫头在十八岁那一年很可能会枉死,随后身体会被来自未知时空的妖孽所霸占。得道大师说了,那妖孽属于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