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兴昌离开之后,屋外一个黑影飞过,迅速地离开了程府。
离皇城还有不到三百公里的玉峰山山脚,雷昊宇刚停下休息,就收到了石安县的飞鸽传书。
书信上,把蒲松锦开堂审案以及程兴昌那边的打算,都清楚地交代明白了。
雷昊宇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手掌轻轻一捏,那纸就化成了粉末,随风散去了。
程兴昌的一举一动,都在雷昊宇的把握之中。
找柱子下毒的人,落在柱子家的东西,也是雷昊宇的人故意为之。
而程兴昌的手下,自然也是雷昊宇的人抓住交给蒲松锦派去的捕快。
这件事,从头到尾,从程兴昌还没有把坏心眼付诸行动开始,就已经在蒲松锦和雷昊宇的掌控之中了。
蟹鳌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就算没有蟹鳌,雷昊宇迟早也会去收拾程家的。
只不过程兴昌主动找小琪麻烦,雷昊宇也不知道为何,就把准备年后再做的事情,提前了。
虽然没有达到让程家付出一定代价的地步,但是也算是给了程兴昌一击重创,失去谭敬,程兴昌就失去了左膀右臂,若还是想主动找藏香阁麻烦,也要再掂量掂量了。
雷昊宇喝了口水,继续出发回皇城。在雷五把小琪的意思告诉给他之后,他发现就算骑着千里马,他也觉得速度有些太慢了,索性他就舍去了马儿,用轻功回城。
衙门后院,蒲松锦刚刚坐下,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是程家有人自首。
“关到大牢里,明日再说。”蒲松锦嘴角冷冷地扬了扬,摆摆手。
“怎么?还有事?”见来人没有离开,蒲松锦神色有些不悦。
若不是为了帮助雷昊宇,蒲松锦这几日怎么会如此辛苦,平日里他就想喜欢坐在院子里品品茶,看看风景,这几天为了这件事,他可是消耗了太多的脑细胞了,他是真的有点累了。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下,又被打扰,蒲松锦的心情已经处于暴走边缘。
“大人,藏香阁那边来了一个人,说是小琪姑娘派来的,来给大人送吃食,大人要不要见?”下人恭敬的询问道。
“美食?那就进来吧。”蒲松锦一听是小琪的人,眉眼带笑,心情再次绚丽。
前几日小琪就说过,要给蒲松锦送些吃食来,但是一直不得空,今日升堂审案之后,小琪才又想起了这一茬,所以吩咐阿一带着煮好的、还是热腾腾的蟹鳌过来了。
藏香阁的伙计,剥大闸蟹已经有了心得。阿一也不例外,来到院子之后,阿一按照小琪的吩咐,当着蒲松锦的面,用蟹八件,把其中一只大闸蟹的蟹肉全部剃了出来。
“大人,剩下的蟹鳌,请大人慢慢品尝,”阿一完全按照小琪交代的,一字一句地说道,“小琪姑娘说了,这个吃蟹啊,就要自己剥着才香,所以让小的给大人演示一次,剩下的烦请大人笑纳。”
阿一说完,作揖离开。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规规矩矩的八只大闸蟹,蒲松锦先前的郁结心情瞬间消散。
小琪是了解蒲松锦的,他喜欢的东西不多,茶是第一种,而另外一种就是美食。
陈从文三人回到藏香阁,负责招待客人的小二,急匆匆地来到了后院。
见到小琪也在,伙计赶紧说道:“小琪姑娘,蟹鳌已经卖完了,可是还有很多客人都想尝尝,在前面起哄,说不吃就不走。”
“告诉他们,蟹鳌不是藏香阁独家,而且石安县的蟹鳌都被其他人收购了,要在藏香阁吃,只能等明年了。”小琪接过话。
伙计还想说些什么,见到陈从文对自己点了点头,只能复命匆匆地往大厅跑了回去。
所有的伙计,都想着多卖些蟹鳌,却没有想到,小琪真的打算,今年不再收购销售蟹鳌了。
“陈掌柜,”小琪开口,“这一次销售蟹鳌,可有具体的账目,我想看看收益情况。”
小琪明白藏香阁里每个伙计的心思,但是她实在是分身乏术,而且石安县的所有蟹鳌都被程兴昌收购了去,就算想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小琪姑娘,账目我已经算好了,刨除收购蟹鳌的钱,我们一共赚了三千两,”陈从文如说回答,不过他的脸色并没有想象那般喜悦,顿了顿,他才又开口道,“但是这个钱,还没有除去送到皇城那些蟹鳌的运输费用。”
“嗯,我知道了。”小琪脑子一转,松了一口,还好,就算扣除了运输费,她也还算是盈利了,没有亏损,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皇城那边大闸蟹的推广,小琪就鞭长莫及了,只能交给雷昊宇来处理。但是对于雷昊宇,小琪也是放了一百万个心。
“陈掌柜,按照我说的,把伙计们的工钱结算下,表现特别突出的,你就多加些辛劳费,这一切你做主就是,至于这三千两,你先放藏香阁,等少东家回来之后,再看怎么和我分利。”小琪交代完,提步上了楼。
第二日一大早,小琪和父母,就回黑风山了。
他们已经出来好几日了,蟹鳌已经卖完,他们也该回去休息下了。
辛铁贵一家的事情,辛老四没有告诉给魏氏,就害怕她怀孕之后又多想。
三人坐着马车,慢悠悠地往回赶,还没到黑风山山脚,驾车的辛老四,就远远地看到了几个熟人。
见到守在山脚的人,辛老四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魏氏和小琪在马车里,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