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琪神色紧张,雷五继续道:“至于张氏,小的打听到,自从上次从大牢出来,她的身子就不行了,整日整夜窝在床上,一直咳嗽,小的估计,她是真的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小琪默默地听着雷五的话,没有开口。直到雷五隐去身影,小琪都还有些失神。
对于张氏,她毫无同情,这样一个恶人,落到这种境地,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柱子,小琪不明白,他为何要把定安乡所有的蟹鳌都杀死?
难道这一切并不是柱子所为,一切只是巧合?
雷五查到的东西,小琪相信蒲松锦也会查得到,只不过最终的定论,小琪只有等着蒲松锦派人来通知了。
在房间里浅眠了小会,小琪睡得太不踏实。
她的脑袋刚沾到枕头,就陷入了梦魇。梦里有张氏曾经的刁难,也有柱子恶毒的咒骂,甚至还出现了那个已经去世的小琪,和狗子。
最终,困在梦境里的小琪被陈从文的敲门声吵醒了。
“小琪姑娘,事情紧急,所以……”陈从文见到推门而出的小琪,为难地解释。
“没事的,陈掌柜,正事要紧,而且我也差不多休息好了。”小琪揉了揉跳动胀痛的太阳穴,打断了陈从文的抱歉,“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以陈从文作为掌柜的经验,小琪相信,除非是真的出了天大的事情,不然他不会处理不了。
果然,陈从文压低声音,向房门内靠了靠:“刚才县令命人传话过来,说是定安乡的里正吴大壮咬定就是小琪姑娘派人下的毒,所以让小琪姑娘赶紧过去。”
陈从文将声音压到最低,只有他和小琪两人听得到,他生怕被魏氏听到了。
“呵……”小琪冷笑,她没有惹吴大壮,吴大壮倒是主动来挑事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倒是想看看,吴大壮把她扯进去到底是想干什么。
至于张氏的二儿子柱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小琪才不相信,他一个从小被娇惯长大,从未做过农活、从未吃过一点苦的半大孩子,能够跑多远。
“陈掌柜,我爹娘这边,麻烦你先想办法遮掩过去,我去去就回。”小琪道。
为了不让辛老四和魏氏担心,陈从文只能留在藏香阁,暗地里派出雷家的侍从跟着小琪,以免小琪受到伤害。
小琪跟着传话的人,来到了衙门,本以为是公开审理,没有想到,只是蒲松锦找小琪过来例行询问而已。
跟着人,往衙门后院走去,小琪这才知道,原来衙门的后面,就是蒲松锦的县令府。县令府的后院和衙门的后院相通,中间用一个石拱门隔开,走过石拱门,就是县令府的后花园。
这也算的上是零距离办公了,前卫!
小琪默默地腹诽评论了几句。
“小琪姑娘,你来了。”蒲松锦在自家的后院摆了小桌子,优哉游哉地品着茶,对着石拱门对面的小琪招了招手,“过来吧。”
带路的人已经离开了,小琪大大方方地穿过石拱门,走到蒲松锦的桌子边,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正对着蒲松锦。
“县令老爷,”小琪也不顾蒲松锦探究中带着笑意的眼神,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慢慢小品了一口,“不知道您老人家找我过来,有何贵干呢?”
小琪的话,让蒲松锦刚抿进嘴里的茶,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上一次在公堂之人,小琪还口口声声叫他“大人,”今天居然就叫他“老人家”了,他真的有那么老吗?!
他也不过才三十五,正是三十而立的年纪。蒲松锦瘪了瘪嘴,放下茶盏,摸了摸下巴,无奈地蹙了蹙额,看样子,小琪这丫头,对自己今天叫她过来,肚子里包着怨气呀。
“小琪丫头,”蒲松锦垂眸,再一次端起茶盏,吹了吹,才说道,“你可知道你犯了大罪?”
蒲松锦的视线都在茶杯中的水里,所以小琪看不到他眼底的戏谑,只听到他声音里的严肃和威胁。
若是寻常小孩听到这番语气的话,怕是早就吓得四肢发软,跪地求饶了。
但是小琪哪里会是寻常人,蒲松锦的话毕,她依旧不急不缓地品着茶,感受着舌尖上的那股甘甜,轻叹了一声:“好茶。”
又轻轻抿了一口,小琪放下茶盏,在将自己的茶杯加满水。
做完这一切,小琪才缓缓地抬眸,望着对面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蒲松锦,狡黠一笑,反问道:“县令老爷,小的不知道,县令老人家可知道?”
听到小琪左一个老人家,右一个老人家地叫,蒲松锦脸上的笑容确实有些绷不住了,他难道真的那么老?他的年龄也就只比小琪她爹辛老四年长两岁而已,怎么就是老人家了呢?
“小琪丫头,县令我也才三十有五,真的看起来那么老?”蒲松锦做出一个心痛的表情。
看到蒲松锦这幅模样,小琪险些破功。她没有想到,在公堂之上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县令,私下居然是个二逼青年。
“咳咳……”小琪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县令自然是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我称呼县令老人家,只是代表我的尊重。”
蒲松锦这才心满意足地抿嘴一笑。
看到小琪双眼下的淤青,蒲松锦也不忍过多打趣小琪,他私下把小琪叫过来,也只是想让定安乡的人知道,他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对小琪做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