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秦嘉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很多个年头了也,但之前每回到她家大苹果树和小一点儿的苹果树接头的那儿,她就就得有点瘆得慌,不管是白天还是傍晚、晚上。
因为她家的大苹果地是和大伯秦卫良家的挨着的,秦爷爷和秦奶奶老两口就葬在两个儿子地中间。
有一回,那是个晌午,秦嘉从南头走到两座坟包旁边,她无意中发现秦爷爷的坟包边上有一个由一块砖头形成的小豁口儿,跟特意留出来的下水道差不多。
那会儿秦嘉脑子里忍不住开始乱想,这个小沟渠是用来排水、省得下雨的时候会淹了的吗?还是说……
那一会儿秦嘉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但要是让她用言语表述出来,她又发现,其实她根本说不出来她都想了些什么。
反正她从那儿过的时候都会刻意忽视掉,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她不往那边儿去,她是想不起来在远处和她隔了几十棵苹果树的对面,立着两座坟包,里面葬着她的爷爷奶奶。
……
秦嘉回想着往事,突然打了个寒噤。
一直都有注视着她的曹念自然没有忽视掉她这一颤,他揽住秦嘉,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给夹了起来,“冷了?”
现在都是深秋了,秦嘉这会儿还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曹念说让她披个外套她也不听。
秦嘉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想到了……那啥吧。”
曹念没接话,他把秦嘉冰凉的两条手臂搓热乎了,然后扯过了被子盖住两个人,伸手去关灯,“不早了,睡吧。”
“嗯好……”秦嘉应着,突然想起来他们俩好像忽视掉了什么?
“等等,韩大哥呢?还和他聊着天儿呢!”
“不管他,我们睡我们的,都这么晚了,谁还有心思陪他打听鬼故事不成。”曹念说着,关上了屋里的灯,顺手还把手机丢到了床头柜上。
秦嘉:“……”
“行吧,睡觉。”她蹭了蹭柔软暖和的被子,也不管还在等着他们回复的韩侯了。
下巴村里,正等着秦嘉或者是曹念接着回复自己的韩侯:“???”
人呢?怎么不回消息了?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被那两人给抛弃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给小狐狸发了句晚安,也拉灭了屋里的灯。
……
一夜无梦,刚刚醒来的秦嘉还有些回不过神。
明明昨天晚上还想了比较吓人的东西,夜里居然没做梦?
“醒啦?”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进了屋,伴随着一句问话进到了卧室。
秦嘉趴在床上蹭了蹭枕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起床洗漱吃饭了。”曹念说道。
“不想起,冷。”秦嘉懒洋洋地说道。
过了初秋,可以说每一天都是极端了。早晚很冷,中午又很热,就像说沙漠省的一句俗语那样:“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秦嘉他们的屋子盖的有点高,屋子里的空间虽然大了,但在这时候就觉得冷了。
秦嘉上大一的时候,那年国庆假期她是回了家的,那几天她跟着秦母睡一张床,每天早上被被冻得不想起床,现在,秦嘉窝在被窝里,仿佛又想起了以前的时候。
曹念给她找了干净的衣服塞进被窝里,“你在被窝里穿好再出来,就不怎么冷了。”
秦嘉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却还是没有起床。
曹念也不急,就在一旁坐着,等着秦嘉什么时候赖够了什么时候起。
秦嘉暖着冰凉的衣服,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唉,我怎么这么容易想起以前的事儿啊?都说越老越喜欢说以前的事儿,我是不是老了啊?”
曹念:“……”
曹念无语了一瞬,说道:“瞎想什么呢,我老婆还不到30岁,正年轻着呢!说什么老不老的。”
秦嘉嘿嘿笑了两声,等被窝里的衣服没那么凉了,才磨磨蹭蹭地穿衣服。
……
两人吃完了饭,等刘慧玲过来了,就去了南边的施工场地。
他们的鱼庄还没盖好呢。
虽然说这段时间气温降了下来,比夏天的时候适合劳动多了,但他们这个场地施工队盖起来有点麻烦。
他们的规划图是很清晰、一目了然的,也没有多么复杂的建筑,甚至就连建筑物都很少,但他们从县里联系的施工队会盖楼房,这种有着返璞归真气质的屋子,却是没怎么盖过,因此,一时之间他们倒还有些不敢上手。
不过好在没用两天,他们就渐渐地找到了感觉,速度也快了起来。
秦嘉和曹念照旧去工地巡视了一圈,又和负责人交流了几句,得知不出意外没两天就能完工的消息,两个人都很开心。
从工地离开,两人就又回了家,家里的事儿不少呢,他们俩也是大忙人呢,唉~
……
而秦家,这时候,秦母在院子里铺上了一张包。
这张包都是用的深黄的化肥袋子,虽然拼在一起的,但看上去倒还挺和谐。
秦母把包在院子里铺好,然后把昨天下午拾的上。
她也没倒几袋。因为棉花要铺开,不能堆得太厚,她倒了两袋,就占满了这张大包。
秦母和韩侯、小狐狸一起把压得有些瓷实的棉花抖搂散,剩下的花则是被秦国良扛到了屋顶上。
屋顶的面积大,一般也没人上去乱踩,所以土不怎么多,秦国良也就没铺个包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