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闻言大吃一惊,连忙问:“皇上就请了叶青如一人过去?公公可知所为何事?”
内侍垂眸,不欲多言。
叶凌见状,便知道今日的事情只怕不能善终,但天子有请,叶青如也不能不去,只好转头对叶青如道:“那你就跟着去吧,万事小心,切记,绝不能再同之前一样,知道吗?”
“我知道。”叶青如应的随意,心中却不由想到,果然如她一早预料的一样,明锦还有话要问她,于是便转头看向内侍,道,“还请这位公公带路。”
叶青如便一路跟着内侍向玉楼金阙里侧前行,廊上一片空空荡荡,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内侍也只是垂眸一言不发,一种压抑之感便扑面而来。
叶青如知道,这是明锦特意想用这种气势压迫她,不过她神色平静,仿佛感受不到一般,只跟着内侍向前而去。
及走到门口,内侍才停了下来,道:“请叶姑娘进去。”
叶青如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抬眼尽是红绡朱琦,沉香檀木的摆设显得极尽奢华,明锦便孤身一人坐在主位上,眸色幽深如夜,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息几乎要让人喘不过起来。
叶青如只是刚迈步进去,甚至还来不及看清眼前景象,便听到明锦出言:“之前城中病症都与你有关吧。”
本该是个问句,可从明锦口中说出时,却成了肯定句,再加上之前一路来时的压抑,若是心神不定者,此刻已然露了馅。
可叶青如神色却十分冷静,她语调清淡,道:“臣女不明白。”
明锦敲了敲桌案,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的袖袍中露了出来,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一下一下的,仿佛每一次都敲击在人的神魂上,令人心神动荡不已。
气氛越发压抑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明锦才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坐。”
叶青如四处看了一眼,房间里除了明锦身下的太师椅,并无其他座位,可明锦却让她坐下?她能坐哪里?
不过她也并未耽搁多久,便直接坐在了桌上,动作潇洒肆意,似是随性而为,并无任何怯懦之色。
就这样直接坐在桌上,莫说前面就是天子,哪怕是在寻常人家,都是十分失礼的事情,可明锦却没有直接出言责罚,而是深深地看着叶青如。
饶是以叶青如的心理素质,被明锦这般盯着许久,都觉得心中有些发怵,长吐了一口气,垂下眸子,稍微缓上一缓,这才抬起头再次看上明锦。
这一次,目光清明。
明锦的眸色越发幽深,许久,才缓缓出言:“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二个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的人。”
他声音不怒自威,自有一番醇厚之意,叶青如微微蹙了蹙眉,通常说出这种话的人,一般都还会有下文,去提及那个所谓的“第一个人”。
果然,明锦又慢慢地续道:“你可知,第一个是谁?”
她摇了摇头,不过见明锦神色,心中却不由想到,难道那个人和自己有关?
“叶尘轩。”
叶青如顿时一惊,叶尘轩正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赫赫有名的战神,也是原本的叶家家主,只是十年前无故失踪,至今也生死不明。
明锦站了起来,从一旁取出一柄带鞘长剑,放进了叶青如手中,叶青如下意识的接过,本以为能拿得住,不想手中长剑极重,竟没有拿稳,差一点要摔落在地。
这柄看似纤细的长剑,竟然有五六十斤重!
她连忙用双手稳住,这才低头打量手中的带鞘长剑。
只是看这剑鞘,纹路精致细腻,宛若鳞片一般,触感温凉。只是已经被打磨至此,上面竟连一点点的反光都不会有,叶青如自己也是从战场里厮杀过的人,她对此深有经验,若是武器上有反光,还不曾出手就容易被对方发现,但是这柄长剑的剑鞘却完美的遮掩住了这一点。
“锵!”
叶青如将长剑从鞘中抽出,只见剑身如雪,寒芒涌动,纤细透明的剑身上,宛若有云纹缭绕般。虽然她并不了解冶炼之术,但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柄长剑至少也是百炼之剑,不论是取材还是冶炼都是沉浸了无数心血而成。
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
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
她不禁问:“这是我爹的佩剑吗?”
明锦点头。
叶青如伸手试上长剑锋锐的剑刃,顿时感觉被刺痛了一般,便有鲜血从指尖流淌,她收了手,才惊觉这柄剑居然如此锐利。
剑锋嗜了血,染了点点血色,可接下来却又渐渐变回了原本清澈透明的颜色,仿佛从不曾染过血迹。
叶青如一愣,抬头看向明锦。
“这是术灵。”明锦淡淡道。
寻常兵器,被称之为凡兵,如果尝试往其中注入灵力,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自毁兵器。
而那一类可以注入灵力的兵器,便不再称为“兵”,而有了另一个名字,叫做“灵”。眼前这种,便是术灵,不再归为凡兵之列。
叶青如沉吟一声,问:“我爹现在人在何处?”
就连叶尘轩的随身佩剑都在明锦手上,叶青如几乎可以断定叶尘轩是已经死了,可她现在毕竟身为叶尘轩的女儿,总不能问叶尘轩是不是死了,只好问的委婉一些,不过心中也大约有了答案。
可明锦竟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叶青如一愣:“那我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