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准备进到院子里去,那些男人手上都带着佛珠,手里攥着黄符,身上背着背包——也有抱着皮包的,就苏格和蔓草两手空空,手上拿着谭辛刚才给的东西。
苏格儿认为这些包里装的肯定也都是克鬼辟邪的东西,心里嗤鼻: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你们是来找虐的也不是来探险的,还不如带点儿面包矿泉水来的实在,别说是午饭了,可能连晚上也没得吃。
腐朽的小木桥看起来孱弱不堪,细弱的栏杆呈现出白骨的颜色,好像是拿骨头做的。桥板还是完整的,但被风蚀的非常薄弱,人轻轻一踩就往下弯曲,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让人骨头缝里发痒。
池塘是离着院墙有一米多宽距离可通过,但是那里如今没有平整的青砖铺地,如一年前一样长满了带刺的高大荆棘,他们手上没有砍伐植物的刀斧,所以只能从桥上过去。
木桥弱不禁风,一个人上去就颤悠悠的,跟豆腐渣工程似的,所以不能排列上桥,一个通过之后另一个在上桥。
十一个人排成一队,谭辛走在最前面,苏格儿和蔓草跟在他后面,再往后就是陈胖子和他的手下。杨道士在最后,他和谭辛两个人一前一后好像是贩卖奴隶的人贩子,怕人逃跑似的。
谭辛走过一遍,再过去已经有了经验,脚步谨慎轻盈,很镇定地走了过去。
苏格儿和蔓草两个人体瘦身轻一起过桥,吱吱呀呀走过去了。
谭辛背冲宅院看着她们两个过来,眼睛盯着桥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按照苏格儿和蔓草的体型,她们就是再瘦再轻,正常来说加一块儿也得有一百六七十斤,比个一般体型的男人要重一些。可是蔓草身为狐妖,她过桥的时候本能的使出了妖术让自己没了重量,所以这桥上只承载了苏格儿一个人的体重,发出的动静比谭辛走过去小了很多,桥板的颤动也小的多。
谭辛这个人心思缜密,观察力入微,他留意到了这一点,因此对杨道士的话又多了几分相信,心里想着蔓草究竟是个什么!
苏格儿聪明机灵口才好,但是缺乏人生阅历和生活的经验,看问题看不了太全面。就看她一次次在蕲寒面前露馅儿就知道了,只不过蕲寒对她有点儿别的心思,所以不跟她计较。
不过这回遇上的人可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谭辛看到了,身后的杨道士眼光更加毒辣,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在后面露出一个阴毒的笑,还和谭辛打了个眼色。
后面过桥的是陈胖子,他抱着皮包哆里哆嗦地走了过来。过来以后嘴唇都白了,缩着脖子看着满是荒草的院子和房子,跟个来偷油的大老鼠一样。
苏格儿拉着蔓草走进了院子,里面的阴寒之气瘆人,
苏格儿拉着蔓草走进了安静如死寂的院子,这股阴寒之气跟去年来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冷的渗入骨髓,像是太阳照射不透的冰块。寒冷的空气就好像阵风一样,一股一股地涌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个感觉太不好了,就连她这个设局的人都心里打鼓。她站在门口在院子里到处看,想看到玉灵或者是宜言的身影,连影子也看不到,发信息也不会,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让她心慌慌。
蔓草满脸疑惑,葡萄架没有了,花和树还有秋千都不见了,草长到了墙根下,房门口,完全就不是她早上离开的地方啊!可是房子又是那座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拉拉苏格儿的袖子,纳闷儿地指着院子里。
苏格儿知道蔓草肯定是一头雾水,但是当着这么多人说话不方便,拍拍她的手对她摇摇头。拉着她走到外面来看着那些人过桥。
陈胖子的手下都是被动被敢进来的,心里又惧又怕,磨磨蹭蹭的过桥。杨道士不时地吆喝:快点儿走!像是赶猪仔过河一样。
苏格儿一点儿都不同情这些人,自己不争气就不值得可怜。
这六七个大男人一点儿血性都没有,既然不想陪着进来送死干脆不听他的就是了,在这种地方揍他一顿也没人知道,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胖子吗?
能让这些人服从的也只有一个东西了,钱!肯定是他们许诺了大量的钱财才让他们来冒险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人吃肉有人喝汤。
不大一会儿,陈胖子的人都过来了,就剩下杨道士一个人了。小木桥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承载了十个人过来还完好无损,并没有哪里出现破烂。
杨道士身后背着一个背包,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最后一个踏上小木桥。
他虽然比陈胖子矮,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练家子,身上可不是肥膘,绝对的重量级。他一走上桥就跟个磨盘上来一样,明显感觉这桥下塌的厉害,都反向弧度了,他自己也感觉颤颤悠悠的,脚底下不稳。
“杨先生小心啊!”谭辛提醒道。
杨道士也知道不妙,迈出两步后站在原地稳了一会儿才又往前走。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前挪动,每次脚落下去小木桥都好像惨遭蹂躏一般地大声哀叫。
他自己走的小心翼翼,不敢分心,其他人也为他捏把汗。其实并不是为他,他们是怕他踩坏了木桥让他们没有办法回去。池塘不知道多深,而且里面的水是暗绿色的,看起来特别脏,最恐怖的是担心里面会有怪物,毕竟是这么古怪的地方。
池塘和墙壁间生长的荆棘擀面杖一样粗,上面密密麻麻的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