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真是真的生气了,她从来都没有觉得一个人居然能不要脸到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她认识吴正兴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经常被气的心肝乱颤,恨不能分分钟灭了他,为社会净化空气。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么多年,吴正莘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让自己不变成一个疯子。
这种家庭实在太恐怖了,这一刻,她真的是无比感谢老天爷,给了她一个正常的父母,让她能够安安生生的长大,不用遭受这种虐心虐肺的折磨。
吴正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真真,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既然来了,那么我也有几句话想要和他们聊聊。”
有些话不说清楚,她真的会寝食难安。
吴真真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没说什么,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给了她自己处理的空间。
说到底,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指手画脚太多了,确实不太好。
吴正莘走到吴正兴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吴正兴回过神来,凶狠的瞪着吴正莘,扬起手就准备打回去,却被两个人紧紧的按住了胳膊。他回头一看,这才看到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正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你们是谁?”他颤着声音问。
黑衣人没有搭理他,他又回头直直的盯着吴真真,咬牙切齿的说,“他们是不是你的人?”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吴正兴咬紧了后槽牙,对于吴真真的多管闲事恨到了骨子里面。
吴正莘走到了灵堂中央,站在了水晶棺的旁边,她冷漠的看着睡的安详的女人,冷声道:“我这辈子唯一感谢你的事情就是你生了我,其他,我对你恨比爱多。”她又对着吴父说,“你自小对我都不是很喜欢,我接受,因为我不是男孩。不过还是感谢你给了我上学的机会,其他,我对你没有感情。
也曾期盼想要得到你的关注和喜爱,可是努力了很久,发现一切都是白搭。你对她也并不好,只因为她生了我。我从小生活在家庭的阴影里面,对你们的爱情真的是失望透顶。因为我,让她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所以我想,她应该也是恨我的。
好在后面她生了吴正兴,你们将他视若珍宝,什么好的都给他,我没意见。虽然曾经也有过不忿,但后又一想,谁让我是一个赔钱货呢。我感谢你们生养了我,所以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基本都没有拒绝过。包括让我出卖自己的灵魂。”
似乎也觉得自己很可怜,吴正莘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眼神里并没有什么笑意。
“你说我是看不得你过的好,这句话说的很不对。我不是看不得,我只是不在乎了。你过的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讲真的,吴正兴,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我一直都很恨你,恨你抢走了他们所有的爱,每次看见他们对你嘘寒问暖的时候,我都恨得不能自已。因为,那是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关怀。”
吴正兴动弹不得,又不敢招惹黑衣人,只能恨恨的干瞪眼。
“我之前为了你出卖了我的灵魂我的身体,让自己变得下贱。我自认为,这辈子我就算是愧对天愧对地,也不曾愧对过你们。你和她为了你们的儿子亲手把我卖给了魔鬼,你们看不见我的落魄,看不见我的绝望,甚至也看不见我内心里的求死欲。不,不应该说你们看不到,应该说,你们是不屑于看。”
吴父的肩膀动了动,但是始终没有回身。
“吴正兴,你没有资格指责我。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都是我的权利。我没有为你付出一辈子的义务,也没有一定要帮助你的义务。房子我已经卖了,现在我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呢?是不是真的要逼死我了,才会称心满意呢?”
“呵,”吴正兴冷笑道:“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你既然卖了房子,肯定有一大笔钱,钱呢?”
“捐了。”
吴正兴冷笑,“怎么可能。”
“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是捐了。”
吴正兴见她表情严肃,不似作假,他目眦尽裂的看着她,愤怒的说,“你什么时候捐的?”
吴正莘风轻云淡的说,“昨天。”
“你说什么?”吴正兴差点没被气死,他再也无法控制住滔天的怒火,大声的吼道,“吴正莘,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明知道我现在缺钱,你宁愿把钱给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也不给我,你特么的是不是神经了。”
“我刚才说过了,我没有帮你的义务。”
吴正兴恨不得暴揍她一顿,愤怒让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理智散的一干二净,他拼命的挣扎,却始终甩不掉那两双铁钳一样的手。他双眼通红,大吼道:“你们给我松手。”
屋外面围了很多看戏的街坊,他们对着屋里指指点点,吴正莘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真真,你让他们放开他。”
“你们放开他。”
黑衣人果断的放开了吴正兴的手,然后很有眼色的退到了门外,给门外看戏的人们腾出了足够的看戏空间。
吴正兴现在只觉得怒火中烧,他的理智早已经被他扔到了西太平洋。他冲到吴正莘的面前,狠狠的拽着她的衣服,大力的摇晃她,气冲冲的吼道:“你这贱人,你特么的是不是故意和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