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很直白,如果徐立有诚意的话,她一定会如实相告,现在就是我们互相考验的时候。
徐立双手交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道:“天哥,你果然神通广大,到德城还没几天,竟然把事情了解的这么透彻,其实我的理由很简单,我不能认这具尸体。”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徐立不能认尸,这是她亲弟弟,她怎么忍心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冰柜里。
徐立看出了我的疑惑,叹道:“天哥,你以为我不想把我弟弟好好的安葬吗,可是我不能,警方已经认定是人体自燃,只要我去认领,他们就会要求我把我弟弟火化,可是我弟弟死的这么惨,在没有找出真相之前,我一定要留着他的尸体。”
其实要想了解徐立弟弟的死因,最好的办法就是招魂,况且他的尸体就保存在春风医院里,那可是绝佳的唤魂材料。
我说:“徐院长,既然我答应帮你找出婴儿哭泣的秘密,挖出你弟弟自燃的真相,那我希望你也能全力配合我,你在医院里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按我的要求提供施法材料,今晚我要试着把你弟弟的魂招回来。”
徐立听到我要招魂,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道:“好,天哥,你是专业人士我全都听你的,现在是白天医院里进出的人很多不太方便,晚上我会让人把我弟弟的遗体带到医院西边的地下仓库去,我们就在那边施法吧。”
其实我只要一个适合施法的地点就行,早上和晚上对我来说区别不大。
商量好了晚上的事,我这才有时间问起哭泣婴儿的事,我说:“徐院长,哭泣的婴儿声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朱昨晚跟我说起过,好像只有在疗养院附近才能听到。”
徐立很用力的点头道:“天哥,不瞒你说,其实婴儿哭泣的声音持续很久了,我记得我第一次听到好像是在半年前,那种声音就像是初生婴儿的哭声,我也是在疗养院东面的围墙附近听到的。”
果然是在疗养院附近,也就是说,哭泣的婴儿声的来源可能就在疗养院里。
我问道:“徐院长,那你有没有进去看看,婴儿哭声到底是从疗养院什么地方传来的?”
徐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自从上次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疯子咬死了两个人之后,疗养院就实行军事化封闭管理,连我都进不去,平时都是柯院长在里面管理。”
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发病的病人活活咬死两个人是什么样的画面,而他们临死之前又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我深深的呼了口气说:“行,徐院长,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疗养院附近转转,晚点你准备好了给我打个电话。”
离开了院长办公室,我沿着过道往西,站在通道的窗户旁,就可以看到疗养院。
与其说是疗养院,我觉得更像是监狱,高墙林立,上面还有电网,正常人都不能顺利的逃出去,更别说那些精神有问题的人。
整体的规模不算很大,外墙绕成一个环形,疗养院就是一座孤城,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我一路走了十多分钟,总算是找到了疗养院的正门,却没想到疗养院竟然只凭一道小铁门进出,门外还站着二名手持警棍,威风凛凛的保安。
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春风疗养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真的没有人会相信,妇科医院的隔壁就是关着精神病人的疗养院。
铁门西边的墙上贴着广告宣传画,写着春风疗养院是德城最好的医院,凡是家里有特殊情况的病人,只要缴纳一定的费用,从此以后就可以不闻不问,由疗养院负责送终。
美其名曰,特殊病人最美丽的人生终点站。
虽然名头听上去不错,但我知道,这里其实就是被家人所抛弃之人的收容所。
这里的病人或多或少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家里把她们送到这里可能是出于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得到一种解脱。
我不能说这些病患的家人做的不对,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愿意照顾他们一辈子的,或许这里真的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也说不定。
就在我仔细观察的时候,铁门处忽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当,当的声音显的格外刺耳。
里面很快就传来吵杂的声音,有男人的辱骂声,也有疑似求饶的声音。
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不消片刻,入口处的小铁门忽然被人打开,只见一名穿着病号服的男子冲了出来。
男子蓬头垢面,脸上满是血迹,仿佛刚刚被人毒打过一般,他前脚冲出铁门,站在门外的保安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顿毒打。
警棍毫不留情的落在男子的头上,胳膊上,背上,腿上。
男子还没走出两步,就重重的摔倒在地,很快就从里面冲出来两个穿着护工制服的男子,两人手中拿着的可不是铁棍,而是血淋淋的铁榔头。
护工不由分说的罩着男子的脑袋就砸,那画面看的我触目惊心,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是精神病患者,也不用这么对待吧。
男子被打的奄奄一息,他用无比绝望的眼神看着我,缓缓的抬起手说:“救,救,我!”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我刚上前一步,一名保安就拿着警棍朝我走来,一手指着我说:“找死是不是,赶紧给我滚。”
虽然保安的态度很凶,但我骨子里的正义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