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前尘,不觉间长夜已过。当南宫斐对碧涓讲述过自己之前的遭遇后,见窗外已然天明。南宫斐讲得荡气回肠,碧涓这一整夜也听得聚精会神,她也会陪着南宫斐一同愤恨、一天失落、一同悲伤、一同落泪,时不时地也会安慰并激励南宫斐几句。长夜散尽,也应是曲终人散之际。南宫斐此刻也有了些倦意,便对碧涓说道:“涓涓,我们这一整夜都在回忆着彼此的过去,此刻天也已亮了,还是先休息一阵吧。”
碧涓也点点头应道:“既然斐郎困倦,那我也就先不打扰你了,我也先回房睡一会了。”
南宫斐笑着答应了一声,碧涓便莞尔一笑起身走出了南宫斐的房间。见碧涓走后南宫斐便也不再去多想,扭身便睡下了。
一日无话,待南宫斐醒来之时已是黄昏时分。他先是叫醒了碧涓,和她说好了今晚要回藏经阁,并有曲未央同行,叫她不必担心,之后便又到曲府正堂去见曲家父子。
到达正堂后,南宫斐便对着曲家父子施礼道:“见过曲员外、曲公子。”
曲笑尘起身还礼道:“公子休养一日,不知现下伤势如何?”
南宫斐答道:“眼下已无大碍。我意今夜重返藏经阁再看那经书所写,不知曲公子可否方便?”
曲未央应道:“自然方便,在下今夜愿与公子一同前往,并保护公子周全。”
南宫斐对着曲未央抱拳施礼道:“如此便有劳曲公子。”
曲未央也还礼道:“公子不必客气,待天色渐晚我们便动身。”
南宫斐点了点头以示同意,没再多说什么。
入夜,玄天岭上下已是万籁俱寂。南宫斐与曲未央二人一前一后趁着月色上了玄天岭。到达藏经阁前,南宫斐见那阁内一片漆黑,四下里也无一人看守,俨然将此处抛之脑后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叹,之后便又说道:“看来我走之后,这里果然被玄天盟的人视为一片废墟。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也不必大费周章。曲公子,入阁吧。”
曲未央答应了一声,便跟着南宫斐一同进了藏经阁。虽说这里面黑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但南宫斐却仍旧动作娴熟地走到书案前,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案上的烛灯,使整个藏经阁内霎时间有了光明。
曲未央此刻仍站在门口处,见有了亮光便走进来说道:“果然还是你对这里十分熟悉。”
南宫斐一笑道:“毕竟我在这里也生活了二十年,对这里的一切早已是轻车熟路。”
曲未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道《龙归诀》被放在哪里了吗?”
南宫斐思索一阵道:“当晚我慌忙之中将那经书丢于这书案之上,此刻却已不见,想来应是被玄天盟中的人藏去。那玄天盟中的人将其视为至宝,必定是放在了那里,跟我来。”说着便举起案上的烛火,转身登上楼梯向藏经阁楼顶走去。曲未央来不及多想,便也只好和南宫斐想楼顶走去。
此刻,南宫斐一边引路、一边对曲未央解释道:“这藏经阁共有三层,第一层藏的都是些经史子集,可供任何人翻阅;第二层藏的是玄天盟中的武功秘籍,只有盟中的入室弟子可以翻阅;而这第三层藏的都是些盟中密函,除盟主外,任何人都不得翻阅。我想上官毅一定是把《龙归诀》这样至关重要的经书藏在了第三层。”
话音刚落,二人便已到了藏经阁第三层。曲未央放眼望去,只见这一层内前后左右按照八卦图形共摆放了大小三十六驾书架。每一驾书架上皆摆满了书籍。曲未央见了不禁吓傻了眼问道:“这么多的书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南宫斐笑了笑道:“这些书二十年前就摆放在这粒,至今都没人动过,《龙归诀》不会放在这些书架上的。”说着他穿过这一排排的书架,来到一面墙壁前,猛地从墙中间抽出了一块砖。那块砖表面上看上去与其他的青石板砖无异,但南宫斐却轻而易举的将那块砖朝上的一面掀开。原来那是一个伪装成青砖的木盒。
曲未央见了不禁笑道:“想不到这藏经阁里还暗藏着这样的玄机。”
可南宫斐的脸色却十分难看地举起了那木盒给曲未央看。曲未央向那木盒看去只见里面空无一物,不禁也暗自沮丧起来。南宫斐这时却十分笃定地说道:“看来,上官毅是把这经书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想要拿到这经书却是难了。”
曲未央在一旁劝道:“上官毅虽是玄天盟的盟主,但在下未必就不是他的对手。待会我去与他交战,你趁机去寻找经书就好。”
南宫斐却并不赞同地摇摇头道:“若是单打独斗,曲公子倒是可以勉强与上官毅一战,但毕竟这玄天盟中人多势众,只怕到时我们很难脱身。如果此刻涓涓在的话,也许就要容易很多。”
曲未央也点了点头笑道:“毕竟百里姑娘的袖里吞金从未失手过。”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一巡夜弟子见藏经阁内灯火通明便走了上来查看,见到南宫斐与曲未央二人不禁又惊又喜,之后他又声音颤抖地问道:“南、南宫师叔,你,你怎么回来了?快点走吧,我不会和盟主他们说我见过你的”
那巡夜弟子名叫尹洛华与南宫斐一样皆不是玄天盟的入室弟子,只管负责巡夜。尹洛华生性宽厚老实、待人真诚,也因此常常受人欺辱,而他似乎也已经惯了逆来顺受。由于同病相怜南宫斐与他的关系十分要好,并且还会处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