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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尺桥上帅塔之上的阵石,在御尺桥大阵坍塌了之后,就变成了方圆数千米的深坑,在怀婵阁弟子匆忙设下防御和攻击阵法之后,变成了三个临时的防御塔。从尖端到内城的地方,总共分了九层防守工事,一层比一层难攻,也一层比一层难守。最前线的三层位置,除了叠布高级法阵和火炮之外,就是靠士兵们血肉硬抗。士兵们轮流交替从前线换到后防,可由于这三层是最危险的位置,同时也是在关键时候可以放弃的第一层阵线,负责指挥的高层将领并不会在这里出现。
但是士兵们并没有想到。
包括在第四层候着的两个偏将,也并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径直一路穿过九层工事,来到了最前线第一层的位置。
“那,是将军?那身衣服,是梼杌卫的?”有人惊愕道。
“……那是个女人?”更有人发现。
“是……墓贵子?!”当那人站在整个防守工事最前端的位置,翻身一跃跳在了最高处的位置站定了,长发一下从盔下吹开,有人看清楚她的真容,顿时震一片喧哗。
“她来做什么?”士兵们议论纷纷。
这处阵石守备多半是明裔卫,还有少数是虎威卫。而来到这里的所有虎威卫士兵们之所以能站在这里,都是得益于墓幺幺天乾门一战,被梼杌卫所救。他们更与梼杌卫一起,共同经历了要与十万人签订御神契的那种传说。
可以说眼下除了梼杌卫,对墓幺幺最为崇拜的就是虎威卫了。于是这群狂热的虎威卫士兵们,顿时不遗余力地开始对身旁的明裔卫士兵们大肆宣扬起来。
一些明裔卫也早就听说过墓幺幺的事迹,自然也知道他们之所以能被救出来,也拜眼前这个贵子所赐,再加上虎威卫们神乎其神的描述,整个阵石都开始沸腾起来。
“墓贵子真是太勇猛了,这种地方都敢来?!”
“比爷们还爷们啊这是……”
众将士们忍不住纷纷感叹。
“参见墓贵子!”
“墓贵子金安!”
士兵们,队长们,刹长们纷纷不约而同地去行礼。
……
“……白少主?!”一直看热闹却并不打算去凑热闹的,伪装成禹杉杉的狐玉琅突然发现身旁少了个人,再一转头,就看见白韫玉已经冲着墓幺幺的地方走了过去。他顿感头疼,可又不能放着白韫玉不管,只能也跟着走了过去。
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来个前线,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的墓幺幺,好不容易从众星捧月中抽出身来,正想清静一会。
“墓贵子。”
她回过头来,看见一个并不认识的人,身着参事的衣服,矮小而平凡的样子。“你是……”
来人有点古怪,而且很不礼貌,也不行礼,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着,语气也冷冰冰的很是僵硬。“你来这里做什么?”
墓幺幺眉毛轻轻一蹙,在脑海里翻来覆去也没想起明裔卫里认识这么个低级参事来。“这位参事,你有什么事情?”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他朝前一步,逼近了她。
被他一下挤在墙边,墓幺幺就算再怎样有耐心也觉得奇怪了。“你想怎样?”
这参事比她高不了多少,可平视她的眼神也给人分外的威势,完全不同于那张寡淡的脸,倒给她一种非常难以明说的感觉。她手里凝了生灭力,微微一笑,刚想开口——
“段参事你在这里啊。”又来一人上前,非常自然地将这参事挡在了身后,又鞠躬对着墓幺幺行了礼,非常得体地抬起头来,公式化而标准的微笑。“墓贵子金安,段参事只是没料到墓贵子会来这种地方,感到太过震惊罢了。”
这人倒是认识。
墓幺幺想起在议事厅里,这个提出自己人下毒的将军来。
“禹将军。”她报以礼貌微笑。“可这位段参事,好像还有话要说?”
“墓贵子别误会了,段参事只是仰慕贵子许久,见到真人太激动罢了。”禹杉杉将这参事牢牢挡在身后,极为小声地说道,“他精神有些问题,贵子莫要和他计较。”
“属下也未曾想到贵子会来这样危险的前线,不过贵子既然来了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禹杉杉又说道,“贵子要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属下等人定万死不辞。”
墓幺幺的注意力总是还在禹杉杉的背后,可是还不等她仔细探寻——荒人又发起了猛攻,顿时她脸色一变,也不再与他们纠缠多说,只是平淡说道,“我来这里自是为了杀敌,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不用顾忌我。”
说完,手中镰刀一挥,就朝着更前方的荒人冲了过去。
“白少主,你这是在做什么?”狐玉琅问道。
白韫玉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墓幺幺,周身的气息更加阴鹜渗人,“我就知道弗羽王隼不是什么好东西,绝不会安了什么好心肠!他这弗羽家的奸商,最擅长将人当工具利用,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狐玉琅看着他所望去的方向,一弯眉笑了起来,并不在意白韫玉的答非所问。“但是这样不是正好吗?送上门来了。”
“……”白韫玉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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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