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两个知道巢穴没有蛋的。墓幺幺很明显又高估了弗羽家的底线,原本以为至多给两位内定主母多点额外的法器符咒丹药。可怎么也没料到,假如把这场功试看成一场纸上考试,弗羽家不但给蔺雀歌和红昭提供了各种作弊手段,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她们的空白考卷换成了满分试卷?
完事还给这两位内定主母找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陪考。
更过分的是,陪考可能得把命都搭进去。
呵呵。
墓幺幺收了手里的爆裂符,坐在了地上。
蔺雀歌这才心有余悸地也靠在石头上滑了下去,几分古怪而尴尬地看着墓幺幺说道:“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墓幺幺在低着头,好像在戒指里找着什么。“又不是我要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
蔺雀歌一怔,蜷腿抱着膝盖埋下头去,一言不发。
“你现在光明正大的告诉我这些,不怕弗羽家看到吗?他们可是在监视我们吧?”墓幺幺有意无意的岔开了话题。
“弗羽家的人一开始就告诉我了,鹰王的巢穴附近是无法进行监视的,就连弗羽家的高手也不敢贸然接近巢穴这里的,所以,我们一时半会想要被救出去很难了。”蔺雀歌闷闷的说道。“不过刚才我已经和红昭郡主联系上了”
“你联系她干什么?”墓幺幺有些不悦。
“红昭郡主给了我一个法器可以联系她,为了我们两个进谷之后可以相互照应以备不时之需。我刚才试了只能联系上她,弗羽家给我的联系法器全都失灵了。所以眼下我只能把所有的情况传音给她,让她找弗羽家的人来救我们了。”蔺雀歌说道,“我们离鹰王如此之近,进退都有极大的可能被发现,唯一的出路就只有等红昭郡主找人来救我们了。”
墓幺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劫后余生的轻松,反而目光里隐隐更深了许多阴霾。她并没有停下来在戒指里翻动东西,不一会地面上就出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还在做什么?”蔺雀歌有些好奇了。
墓幺幺专注的时候根本不会理她。
四周的环境很是黑暗阴沉,而对面鹰王的气息压迫的蔺雀歌很是难受,想她前半生顺利的让无数人艳羡,眼下却落得如此境地。四周静谧到死寂,怕引起鹰王的注意长明珠早已收起,四周是一片空无的黑暗。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绝境,更没有独自面对如此恐怖存在的经验,心理上的恐惧如同浆糊一层层地将她本就稚嫩单纯的心性缠绕,引动她回忆里更多惨痛而可怕的过往经历,如同一只看不见的鬼手,死死地卡住了她的脖颈,让她无法喘息。
她不得不朝墓幺幺的身旁挪去,并不喜欢言辞的她,如今拼命的想要带起话题,只要能让墓幺幺和她说话,能知道这死寂空虚的黑暗恐惧里,还有人陪着她。
“墓贵子?”
“墓幺幺?”
可是墓幺幺完全沉寂在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的自我世界里,完全不予回应。
在这种恐惧的支配下,内心的仓皇将蔺雀歌一直以来的伪装也好素养也罢剥离的分崩离析。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不是,我很嫉妒你。”蔺雀歌终于碰到了墓幺幺的身体,感受到了一点体温,不由得紧紧的贴了上去。
很意外的,墓幺幺竟然开口了。“嫉妒我貌美如花?不好意思,习惯了。”
蔺雀歌登时一梗,却莫名奇妙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失落的沉了下去。“我嫉妒你可以随心所欲,从来没有后顾之忧。就好像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你拖下水。你就是你,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你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