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心魔再次化成黑光融入到了白韫玉的体内,他带着一种既凶恶又邪气的眼神望着墓幺幺,露出一个阴森诡异的笑来。
“幺幺,改日我还会来的那时,我希望你能”
话语间,他身体开始变得模糊直到消失成一片黑光。
在白韫玉瞬移之后不过两息。
“老头子,那个肉身可是韬光谷的小子,不用去追了白不凡那小子的人情,也还是要卖的。”
两声似坟狍子的咳嗽伴随着一句苍老的话语,自他们的身后传来。
光影微闪,两个互相搀扶着走来的耄耋老人,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陈鹭忙转过身来,弓身像那两个老人行礼:“肃尊,棠大宗。”
两个老人明明走的极慢极慢,可经过墓幺幺等人面前的时候,根本没有用上半息,仿佛他们之间数百米的距离,不过一个眨眼也没有瞬移,只是单纯的扭曲了空间和时间。
所以
其中有一个,一定是八化之尊了。
那么,男的是初肃,女的就是她表妹初笑棠了。
她冷眼旁观,看着初太君见到他们两个,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的好不委屈和凄惨:“老祖你们可来了你看看那霸相府,欺人太甚啊!!!那个墓幺幺,刚刚过门就搂着别的男人亲亲热热她的奸夫还要来抢亲他们两个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等下,素尊,事情不是”陈鹭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可却被墓幺幺拦下了。
她摇了摇头,也不管身上的伤,朝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初太君不远处的位置,站定,看着面前的两个老人。
两个老人都是佝偻着身子,竟是穿着雪白雪白的寿衣,也不拄拐,互相搀扶着站在她的面前,也正上下打量着她。他们二人脸上已老的看不出人形来,形如鬼妣,而且两个人都是残废,一个没有了左胳膊,一个没有了右腿。
“你就是小韶的媳妇?”初笑棠的眼皮颤颤着,“倒是个硬骨头。”
“可惜你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我最不喜之人的模样儿,着实让人恶心。”她话锋突然一转,冷冷地笑了两声,“滚吧,霸相府这门亲,我们初家不稀罕。”
“告诉汪若戟那小子,想用这样一个不懂规矩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来打我初家的主意,梦做得未免太美!”初笑棠苍老的声音比初太君还要尖利而刻薄,根本不屑多看墓幺幺一眼,“看在你爹的份上,今天我初家死的这些人就算了”
“葵儿,去,让小韶写封休书来,明日捎给汪若戟!”
说完,初笑棠也不多看墓幺幺一眼,懒懒地就依在了从头到尾都在沉默的初肃身上,亲昵极了。
陈鹭的表情难堪至极,他很是着急地望着墓幺幺,这门亲事一定不能黄了,她应该也是知道的可是她依然无动于衷冷漠异常。
“贵子,你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有些话相爷没有办法和你说,但凡有任何其他方法,相爷一定不会让你朝这个火坑里跳。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算陈鹭和一帮兄弟求你了,千万千万不要让这门亲事黄了相爷真的也是为你好!虽然相爷很多事情没有跟我讲,但是我知道能逼着相爷做到这一步的,绝对”
“我知道。”墓幺幺忽然开口打断了陈鹭的神识传音。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
看着对面始终没有开口的初肃,走了过去。
她撩起了裙裾。
跪了下去。
“肃尊,贱妾幺幺,初入贵府不知规矩,望您责罚。”
她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冰冷的地面。
如果是初肃如果是初肃
初肃点了点头。
摆了摆手,静静地说了一句话:“起来,洞房。来人,把她洗干净了,送到小韶那里去”
这是一场披着婚礼画皮的丧礼。
没有新郎,没有高堂。没有礼仪,没有红烛。
若不是轻瑶的眼泪不停地滴在她的肩上,她几乎感觉不到四周有任何的温暖。
初家的园林很大,比霸相府不差分毫,只是这里面所有的景物,全是死的枯树,残枝。在经过一大片荒芜的枯树群里,他们来到了一个雅致而清幽的小院外。
院子外站了两名年迈的老嬷嬷,见到她们两个人,像是死人一样冷冷地推开了那扇画满了符咒的沉重青铜大门。
明明是一个没有屋顶的院落,可那个院子里,竟是黑暗不见五指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贵子对不起。”轻瑶站在她背后,哭的已是喘不上气。
可墓幺幺站在那门外,侧过脸来望着轻瑶:“轻瑶,答应我,一定要让陈鹭把话带给我爹。”
“记好了,我不需要两个人我只要一个人,狐玉琅。”
说完。
墓幺幺打开手心,将手里一枚泛着氤氲华光的戒指,带在了无名指上。
然后,她提起了裙裾走了进去,其尾翩跹,似蝶似鸿,轻盈温宁。
仿佛面前,不过是赴一场有他的千山之约。
她的笑。春风拂面。
今天一更。
更多一些字数。
年底了,大家多多体谅,家里事情比较多。谢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