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在应熙景的授意下,她这个贴身侍女丛娴走到墓幺幺的身边,帮墓幺幺宽衣。狐平暗暗着急,可并不能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丛娴一件件脱下墓幺幺的衣服来。
外衫很快就被tuō_guāng,墓幺幺只剩下一件堪堪到大腿根部的欧金色里织。比起狐平的紧张,她仍旧面无表情,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平淡地注视着应熙景。
应熙景此时的神色有些惊讶,她视线上下打量着墓幺幺的身上,露出一个难以寻味的笑来。“珊烨妃,这身上……”
墓幺幺的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痕和一些伤痕,越是隐秘的部位伤痕越多,那些暧昧至极且充满了暴虐的痕迹,着实会让第一眼看到的人感到震惊。
她微微一笑,“殿下与息烽将军已恩爱至今,见到我身上这些,还用得着惊讶吗?”
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语气平缓,却比大不敬还要过分的精准刺痛了应熙景的神经。她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软帕,垮掉的脸好久才重新挤出一个笑容来:“给余,接着脱。”
“殿下!”这时,狐平立刻上前拦住从娴,“殿下,珊烨妃已经脱到如此地步了,那贱婢所谓的证据您也看到了,能给您看的您都看到了,什么也没有啊!您千万别受那谗言所惑了,那贱婢一定是受了外来人的蛊惑故意陷害珊烨妃的!这毕竟是我天狐族正妃,怎么可以当众赤身luǒ_tǐ?等到族帝出关,要让他知道此事,我们真的担待不起!殿下,求您三思!”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插嘴?!”应熙景一直强忍装弄的好修养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她怒斥,“丛娴,你们都听不见吗?!”
“是!”丛娴直接一把手抓过狐平,狐平心下一横,搭手接过丛娴臂力,准备卸力强拉她一把再与她暗中交手,可未曾想,这丛娴显然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侍女。在狐平手探出时,轻松地侧过身子,躲开了狐平的巧劲,使狐平朝前一趔,又朝左边1虚迈出一步,转身侧防,手指一翻,已从右手边抓住了墓幺幺的胳膊,直接隔在了墓幺幺与狐平之间。
“得罪了,珊烨妃。”从娴垂目说道,手指掠过墓幺幺的肩膀,她里织的肩带,啪地一下——就断了。
狐平顿时急了,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冲过来就要护住墓幺幺的身体。
可是从娴怎么会如她意,直接单手扣住了墓幺幺的一只手,又跟出来两个侍女,攥住了墓幺幺的腰肢,拦住了狐平。
丝滑的里织没有了肩带,如同水幕谢落,瞬间就滑落了下去。
润白的肌肤上,横亘着狰狞的伤痕,那些狰狞的伤痕,却镂刻着异常隽凌的字体……
“狐——”
因为激动,应熙景甚至站了起来。
然而。
蓦地——
门窗紧闭的内室里,竟吹过一阵风来。那风冽如寒泉,又暖如春阳,徐徐然地吹过她们的眼前,带起一阵莫名绚丽的白色光点,刺激得她们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这光点,是剑光。
墓幺幺一怔,因为她太熟悉这剑意。
一件衣服轻柔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有人站在了他的背后,轻轻在她耳边说道:“穿好。”
他如同一阵风一样掠过她的身边,走到了应熙景的面前,仿佛他什么都没有做过那样。
“兮风?”应熙景好半天才能在这剑意之下睁开眼睛,“你怎么来了?”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结束的正事,视线越过兮风的身旁,本来还挂着得意笑容的脸上瞬间僵硬了下来。她不敢置信地转过脸来看着兮风,“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兮风还未开口,应熙景就抢白道,“她墓幺幺为什么穿着你的衣服?!你在帮她?她身上刻的有字你知道吗?我都看见了!第一个字是狐!”见兮风并没有立刻打算跟她解释的样子,她更加被点燃了怒火,转过头来对着丛娴和那两个侍女骂道,“你们傻楞着做什么呢!?蠢货还不把她的衣服给我脱了!”
丛娴看了一眼兮风,十分迟疑,久久没有敢动弹。
“好啊,兮风帮这个贱货,你们也不管了?!你们一个二个都准备胳膊肘朝外拐了?!”应熙景已是暴躁至极,提起裙摆不管不顾地走下台阶,朝墓幺幺走去,“行,你们不动手,余亲自动手!”
然而,兮风却抬起胳膊拦在了她的面前。他这样的举动何止是火上浇油,根本就是点燃了最高品的爆裂符。应熙景气得浑身发抖,却是笑出了声。她犟着头斜看着兮风,“你,你,兮风,你拦我,是么,你为了这个贱货,第几次违背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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