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太子的坐骑目光一直未离开遥远的云肩,她也细细感受到西望的异样,云肩飘散西望现出身来。
“孽畜,居然是你护着异界之人!”空桐渊极声呵斥道,已然忘记刚刚是谁全力迎下劈天魔斩。
遥远刚刚心中还赞许他,与泰山崩前面不改色,这番忘恩负义,苍穹之上果真让人嫌恶,她嘟哝着嘴,一派小家女子的作风:“倘若不是西望,此刻你们怎会安然无恙,苍穹之人莫不都是过河拆桥之辈!”
空桐渊不屑应答异界女子,对这西望态度温和了些许,“看在你刚刚救生灵于危难之中,我便饶了你护异界之过,你且过来,与我回苍穹吧!”
遥远这般听来,心中甚是不悦:“西望护我又如何,我视他如至亲至爱,总好过你们视之如牲畜,堂堂伏灵兽为苍穹浴血奋战,却仍为坐骑,幸得西望自小便来了我异界,否则也如其他伏灵兽一般,反倒让我瞧他不起!”
空桐渊刚欲辩驳,却想和异界之人无须争辩,但满腔怒气难消:“孽畜,本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我苍穹既往不咎,留在异女那方,便是与苍穹为敌,绝不容你!”
西望的足深深陷进土里,周身寒气逼人,他一直强隐着自己的伤,刚刚劈天魔斩伤他不轻,加之累年的寒气侵髓,此刻都迸发了出来轰然倒地!
遥远惊然,忙抱住西望,急声喊着,西望却无半分反应,遥远朝着空气大喊一声,“救他!”
瑶荷仙身现出,娥眉深锁,心绪繁杂,她捻起手指,点在西望额心,“累年异界岁月,伏灵兽怎堪这极寒,偏又得了夜魅之气,刚刚那击劈天斩更是致命”
虎妖欲在遥远分神之际,将其除去,便暗下一击邪天一把拦下,这异界女子本来他是不想护的,但他实在不齿虎妖的宵小行径,两人互相咒骂,缠斗到了别处!
遥远此刻不想再与苍穹之人纠缠,一把收起西望和瑶荷,遁身消失在众人面前。终于甩开了他们,方才落入凡境,取一幽静处。
夜深浓重,月色轻胧,星辰满布,湖光烁烁,满山树木郁郁葱葱,花香袭人,缓缓沁入心间,遥远此刻顾不得欣赏凡境美景,西望的兽身越发寒冷,这可如何是好!
瑶荷暗自叹息了一声:“也不是全然没救!”
遥远呆愣了片刻,忙站起身来,拂去眼角的泪水:“如何救?便是你要魔界的魂萦草,月之光的琼玉我都寻来!”
“倒不用这些稀罕之物,况且这些也救不了他!”瑶荷思忖着,“南郡龙栖山乌亿道仙人,不为神不做妖不成魔,性情诡谲怪诞!混沌初开存活至今的,寥寥数人,他便是其中一个”
如此一说,遥远好像从一本野史上看过此人,对他的能力功绩全无描述,只记了浑这个字,浑吃、浑玩、浑然度日遥远忽然想起尚有一事未明,我刚收你之时,探得你的本身乃是月见草,何故会有瑶荷的气息:“你并非瑶荷?到底是何人?”
“我真名乃是月见,东湘山脉的一株月见草,受瑶荷先神的悉心护养,免受万年的风霜之苦,瑶荷先神神死寂灭之时,将她清露之气尽数授予我,命我日日在河边等候有缘人,初见那番话皆是先神要对你们说的话”月见娓娓道来,终不负先神所托,见得有缘之人。
“有缘人?”遥远听得这三个字,只觉甚是随意,习惯了日晞胡闹的说辞。都说灵长之人可识得天机,遥远倒不愿费力去窥视一二,就算得了天机,她只会背道而驰,还不如随心而往
龙栖山远瞰如龙卧浅滩,云海中偶显山峰像汪洋中的岛屿,烟波浩渺云树掩映如蓬莱仙境。日出时分,朝雾迷绕,似红日披上一道薄纱轻衣,云海翻涌,朝霞绚烂,壮丽奇观尽收眼底。这乌亿道果然会择地而居,此处风景与东湘截然不同,东湘是婉约之美,此处为磅礴之美,各有千秋。
既是有求于人定要礼数周全,遥远他们在山下便不再腾云,拾阶而上,一路风光相伴,倒也怡然自得。
这一路人不在少数,看来圣人之名广而流之,也不虚来此一趟,月见起初担忧万分,一是怕乌亿道古怪难通,二说遥远夜尊之身,恐惊了此处生灵
遥远暗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生得千娇百媚,任谁都瞧了欢喜的模样,到她这边竟如洪水猛兽,但有一点她还是言对了,我乃堂堂异界至尊,来这龙栖山确是屈尊!
行了半日终到了,只见那正门,嶙峋怪石造就,浓雾妆成,隐在其中的两颗南海赤晶好似龙的双目,山门如龙头一般俯瞰远方,龙栖山弟子装正礼全于山门相迎:“今日乃家师寿诞,谢诸位移驾来到龙栖山…”
“吾等仰慕圣名已久,今日得见圣颜,乃平生幸事!”一老翁洋洋自得说。
“碧湖仙翁所言极是,吾等不能错过这万年盛世啊…”
“听闻苍穹司神乃是仙人坐下首徒,若是得见既白司神,亦是不枉此行!”几人纷说云云,皆是对乌亿道和司神既白的溢美之辞。
司神既白在异界亦是街知巷闻,他和桑珣有婚配之约,仙阶甚高,如今在苍穹乃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而且颜冠苍穹,神魔妖兽精众道的女子,不少对他芳心暗许,无奈他乃是天配姻缘,拆损不得…谋略技力皆是苍穹首屈一指,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名号是如雷贯耳。这般遥远又想起日晞往日的戏言,“若是你与他二人撞上,定是胜负难断,再生出些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