弶亓殿
遥远连夜密召了日昳和日稷之使。
“明日要众界皆知,本尊去助桑珣复苏之事…”遥远沉声道。
日稷瞠目道:“尊上为何如此?桑珣不醒岂不是更有利于我们异界?”他心中万般疑惑,脱口而出。
“属下遵旨!”日昳眼色闪闪其烁,“尊上的令,听从便可以了!”
果然深得遥远的心,她转向看着日稷,说道:“日稷,你平素办事谨慎稳妥,我要你翻遍整个异界,务必要将复归雄鸟找到!”
日稷愁云未散,但他素来以日昳马首是瞻:“属下遵旨!”
“尊上!您之前嘱咐之事,属下已经妥善处理,老刘凡境的妻子已经投生,这一世是个富贵人家,一生顺遂!两个女儿在魔界已经嫁人生子,夫妻和乐,倒比凡境生活还自在些!”
“如此甚好!那刘进的妻女呢?”
“他妻子前世是个犯妇,此生本就是赎罪之身,投生之后一切都要看其造化,女儿年岁尚小,我便带回了异界。”
“且安排好!”这件事也算有个了结,遥远一锁,“日昳,本周内不在的日子,你且协助夜半处理政务,我赐你夜尊令,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势必守好我异界!”
“属下遵旨!”日昳一声厚重之声,铿锵有力。
日昳和日稷皆退了出去,遥远正凝神苦思,不料一个故人来访:“你来得倒是及时!”
莫黎一脸沉郁之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离遥远仅半臂距离,即便知道她寒气伤人,依然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
“你不要命了,苍穹之上对你虎视眈眈,那苍穹之主与你何干,你竟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救她!”莫黎强压自己的怒气,声嘶道。
遥远身体不由得往后倾了些,目色一抬,仰首傲气道:“你便是连我也不信了,我何时做过无把握之事!”
莫黎心中一喜,难道她与既白不过虚与委蛇,他一脸期待得说道:“我就知道你可是遥远,谁能入得了你的眼,就算是苍穹司神又如何,不过用为棋子是不是?”
遥远迟疑了片刻,稳了稳面色,说道:“便是如此!你无须多想,只消明日以北幽之事形成牵制!”
“让我陪你同去,”莫黎柔情满溢说道,“我委实不放心你,虽灵力不及你,但至少可防止别人暗中加害你!”
遥远心下感激,温言道:“北幽之事事关重要,你幻灵族交于谁,我也不放心,需你亲自盯着。况且西望势必随我一同去,他本不喜你,别自己人先内讧起来!”
“你要带它去?它可是苍穹神兽,若是有个万一,只怕你腹背受敌!”莫黎满脸担忧,若是只遥远一人来去苍穹,自己还能安心些。
“是否归心,一试便知!”遥远若有所思道,纤弱的身姿在这阔野的大殿中更显单薄。
莫黎知晓遥远的倔强脾性,她不愿意让自己去,便是怎样软磨硬泡都没有用,只能回去先把北幽之火点好,伺机去苍穹助她一臂之力。
遥远轻叹了一口气,心中被前所未有的不安笼罩,她也知此行过于凶险,可是无端的猜测更让人身心俱疲,她最怕的从来不是敌人的奸诈诡计,而是一直用心相信的人,给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击。
灯芯宫
遥远别过头去,任凭西望怎样死缠烂打都不理睬:“你不许去!”
西望一堂堂的神兽,居然就地打滚,一边撒泼,一边偷看遥远的表情,见遥远不理他,脑袋一耷拉,发出长长的哀鸣之声。
遥远想笑却还是忍着,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西望兽色一厉,一声狂吼,整个灯芯宫都颤巍巍的。
遥远自知拗不过他,软了下来,:“老规矩,你须待在我的尾魄中,不到危急时刻不许出来!”
西望兴奋得一跃而起,龇牙咧嘴得笑着,甚丑甚丑…
第二日辰时,遥远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一觉睡得委实舒服。看着自己那么多华裳,竟不知穿什么才好,转头看着西望:“不如你帮我挑一身吧!”
西望细细瞧了一会,神思一动,一件雪纱靛青色长袍飞到了遥远手中。
遥远看了看也颇为满意:“你不希望我太过招摇,这衣服选得甚好!”遥远手指一勾,骤转仙身,衣裳便穿好在身上。
一个旋身便出了灯芯宫,直接飞入月见的别院,月见早已在等候,只见她粉面微妆,明眸似水,煞是动人。
遥远不禁打趣道:“月见待苍穹和异界真是不一样,在异界这么些日子,也没见你如何打扮,这头一遭上苍穹,便如此重视,只怕是想要在苍穹之上安身立命!”
月见娇眉微蹙,瞥了一眼遥远,嗔怒道:“你便这样没正经吧!我当异界是自个的家,才无所顾忌,现在我可是跟着你遥远去苍穹,只为不落你面子,你居然这般想我…”月见甚是委屈得说了一通。
遥远连声告谢道:“还是月见姑娘思虑周全,是我小人之心了,还请见谅,见谅啊!”
两人说闹了一番,于巳时出发,遥远的腾飞之术异界怕是没有比肩之人,苍穹之上也是寥寥,月见风景尚没看够,便稳稳落在了苍穹之上的东天门。
苍穹之上金光万丈,只见八根擎天柱赫然立在天阶的两侧,一派庄严肃穆之气,云雾迷绕,绵延不绝,此处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便是连呼吸也不敢用力。
走过长廊,只见既白一行人已经列队相迎,他一见遥远,忧色便凝结在脸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