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想,顾安被一碗药毒害,而那药又是为讨好公主的小姐所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药到底是被掉包了还是真有心人要去谋害,再加上那是个什么药,居然能让尸骨化作一滩浓血?”
台下戏,台上说,渺容的故事已进热潮,观众听的快要炸开锅来。
早就听闻风华宴也死了位苏公子,没想到同样也是尸骨无存,听者难免不会将之与苏公子联想到一块。
渺容坐在台中接着往下说:“我这里呢,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如果有人想借那位小姐的手杀人,你说会不会从一开始,顾安去公主宴就已经是个布置完整的死局?”
“这,这怎么会是个死局呢?”座下一位听众低头思索,显然入戏太深。
“啊,我的顾公子啊,你死的好不瞑目——”那位女子突想开了般大喊,周围人起初是一愣,可听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齐刷刷的也跟着惋惜。
此时此刻,坐在侧听席的一角静的可怕。
爬上耳根的怒意尽憋于喉间,清元捏着茶杯的手持续发抖,俊颜黑云沉沉,犹如暴雷待发。
小二站在桌边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便殃及自己。他目光落在醉酒白衣男子身上,虽然面容可以用僵硬来形容,但心底还是为他送了一根大拇指:“小二我在鸿香楼看人无数,还是头次见到公子你这般胆大又直白的断袖!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都说醉酒之人不会看脸色,这点毋庸置疑。
月灵君乐呵呵的给自己倒酒,开口照旧无所觉:“小二,你到底有没有啊?”
空气中顿时划过一道犀利,小二僵硬的脸硬是挤出一丝哭意,惶恐的将话咽回道:“没有没有,客官别问了…”。
你在问下去,咱们都不好过啊,我就一个打杂的,我还没活够呢。
月灵君一手撑着头,一手端着酒碗使劲喝,脸上红晕又深了几分,“刚不是说合欢吗?怎么又没有了?”
小二心里苦,我什么时候说鸿香楼有合欢了?客官,你别害我啊,我们这是正当行业!
清元阴沉着脸瞪向小二,甩手就是一锭银子:“月兄醉了,还不将人送回房!”
小二哆嗦的接住银子,上前拿过月灵君手中酒碗,赶紧扶人上楼。
“我还没醉呢,酒,好酒,呕~”月灵君醉醺醺的说
着,一股不明稀液从口中溢出。
小二:“!!”
清元坐桌无言,闻着坛中酒香抿了抿茶,见人离去,憋了半天的红润才上脸来,月灵君,你真该禁酒了……
小二替他盖完被子赶紧下楼,见着清元讨好一笑继而回去换衣,届时,台上说书也落下了尾声。
“公子,这是我家小笔托我给你的,还请详阅”。
只身前来的轻衫女子欠身一拜,有礼的递上手中信纸。
独坐木桌的清元狐疑的接过信,眉色微凝。
“化尸之毒,失魂离魄,若究真相,晚来妙生阁”。
手紧紧捏住纸条,清元抬头多有不解:“小二是妙生阁的人?”
不然渺容怎知他在打探苏文之死,这么说,小二知道的也确实太多了…看来这事还是有一个知情的明白人,也许,他已经接近了真相。
“恕小女子无可奉告,至于公子来不来,妙生阁的一盏灯都会亮着”那女子轻声说完,转头出了鸿香楼。
静夜死寂,妙生阁一片安详。若是细穿回廊,你会发现尽头确实亮着那么一盏明灯。
“很高兴公子能来,薄茶待客,还请勿怪”。
坐在檀木桌前的女子正忙着编录书稿,见白天那青衫男子匆匆赶来,伸手替他倒了杯清茶。
清元有礼的道谢,盯着桌上写满文字的散稿皱了皱眉。
“姑娘聪慧,不知今日在台上所讲当真无心还是有心?”
渺容捧着一堆稿页笑如昙花,人红应酬多,她不过是被顺便邀请去风华宴做客之人,谁知好巧不巧撞上了新鲜事,灵机一动,才思泉涌下日夜写完了《顾郎惜》。
“小女子说书只为赚钱,向来爱听故事,不过这苏文之死,本姑娘倒是亲眼所见,化尸毒绝对不会有错,你猜,那日苏文死后,我又瞧见了什么?”
清元端起茶水轻抿,抬眼瞥向女子道:“还请姑娘说详”。
那女子笑着伸出一只手,对着他挑了挑眉,“此乃当事机密,本家独有,你想知道,自然要拿出点诚意”。
妙生阁向来不为人气皆为财,而她渺容只求故事作灵感,若是没有故事,那就只能出双倍价买情报。
清元也是明理人,从怀中掏出一袋金子递给她。耳听这份量必是不少,渺容翻开布袋没想到居然全是碎金,心底虽然震惊,但面上却保持着欣喜。
一个人若是在封国能拿出碎金的绝对不多,不是皇室中人就是高官富甲,而面前这人出手如此大方,在加上这人白天一直向小二打探案情,难道是宫里头来的大人物?
“不瞒你说,小女子祖辈上出过一位除妖师,因为我生来八字弱能看见鬼魂,所以对大大小小的诡事已经司空见惯,苏公子那日浑身化成浓血后,三魂七魄也跟着离了身,我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害的他,他回头笑了笑很好奇我居然可以看见他,可是没想到啊,他的魂魄被一只突然窜出的猫打乱,故此丢了两魄,其他皆散”,渺容小心翼翼的说着,时不时看向面前之人。
风华宴上,他人自以为那是只普通小猫,可一个人若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