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烛灯红焰不停摇曳,墙上的两道影子被拉长,木桶翻滚停在一旁,半开的窗户吹来一阵阵寒气,地上与衣上的水迹渐而冰凉。
穿着里衣之人想重新撑起,背后那条腿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本有混沌的睡意散的连神都找不到。
身下之人听着冷静声,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接连笑的得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翻身压下,肚子被一滩坏水给填满,一条腿分隔在两腿之间,缓缓将脑袋贴向他左耳,说出的话更是理直气壮。
“那我现在动身了,怎么办?”
刚才确实是他走神了,毕竟第一次跟喜欢的人这么近距离、无阻挡接触,要说他脑子里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看到那完美身材。
那不是不羡慕,只是有些惊叹,他一直以为封郎在天界养尊处优,肌肤应该是光滑细腻而柔软的,却未曾知那珠玉般的光华下是结实的胸膛,是常年一身青衫将他的身形盖住,让人产生一丝身娇错觉。
若非不是他眼睛不便,从而无法直视情形,何苦要憋屈躺在自己身下?
回头在想想这木头身躯,虽然是依着他自己躯壳变幻了七八成,但要用来鱼水之欢,算了,还不如不用。他的封郎,无论从什么程度还是哪个方面来说,都只能由他去染指。
手腕被他制过头顶,热身压的力道并不大,清元感受耳边薄弱的鼻息偏过头,刚好露出左侧脖子一片光洁,身上之人软唇顺势贴上他的脖子,待另一只手轻按上头,嘴下才开始啃咬。
布条下的瞳子爬上一点血色,挣扎的动了下脑袋,按住他头的手力道加大了些。
脖子上的吸劲越来越大,触目可见的草莓很快种成,冷面努力保持不变。
“云风,别闹了”。
他咬牙低喊,绷着一根神经丝毫没有松下之意,脖子在被他咬下去,怕是半个月难消。
那人抬头停下,也不忘回舔快要红的滴血的吻痕,盯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这才拿开按住他脑袋的手,将清元头板正说的一本正经:“盖个章,以后就是我的人,什么时候消了,我就再种回来,封郎,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声强有力的占有声直击人心,清元浑身躁动的血液顿时凝固,僵硬的身体躺在地上,薄唇动了动又闭上,暗下情愫一发不可收拾。
“该休息了”。
身上之人起身,为他换下身上冰凉的里衣,打横将人小心抱放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回头将地上木桶放正,念着‘净身术’褪去了一身布衣,从容纳环里拿出一件青衫搁在床头架上。
明天还要去救奈何,清元不睡觉根本没精神。
他将眼前的青布条解开,捏着被子闭上眼,心头始终难以平静,感动之余全是困惑。
从他出现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对他很好,有形无形的守着、护着,真心的让他觉得莫名其妙,这份感情就像没有源头,所谓有因才有果,那么他是积了什么德、行了什么善才换来这一人生死相护?
前尘往事都是假的吧,那日在候府宗祠,他所留下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昭云去了忘川河,怕是都历经了几世风尘,若说这人只是为了报那日冷宫之恩,为何还要来天界寻他?寻常妖哪里来的这些心思?
救命谈不上,励志人心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果这也能成为赖上自己原因的话,那想跟他结为道侣之人岂不是早就从天上排到了地下?
以身相许,一世足矣。
可是他不明白,云风既然不想告诉自己他是谁,却又甘愿待在他身边究竟为了什么?为了得到他的心吗?那他现在得到了,然后呢?
察觉到身旁有人钻上床,清元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块较阔的位子躺下,脑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云风,很早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或是在他下界历经尘世之前。
身旁人掌风熄灭烛火,侧身挨着他而睡,一只手搭在了他胸前。
“不记得就别问了,冷就抱住我”,云风温和的声音传入耳,转而又牢牢的将他十指相扣。
错过清晨的第一束光,自然也会错过第二束、第三束,轻眠的呼吸一进一出,睡梦中的他还是被肚子饿醒了。
手上的温度转暖,眨了眨惺忪眼摸向身旁,那个位置已然冰凉。
“云风?”他惊恐喊出声,心头失落落的,仿佛昨天就像是一场梦。
“云风!”
他又急切的喊了声,屋子里安静的没有回音,清元脸色大变,他该不会一个人去劫了妖界法场吧?!不行,太危险了!
清元掀开被子,慌忙起身摸着床边靴子套上,也顾不得去哪里找衣衫,心里只想着快点出去,去找他。
昨天云风扶他进来时,他已经算过了,门离桌子有二十二步,桌子离床大约十多步,他若原地向前走三十多步肯定绰绰有余,毕竟还要去掉昨夜在水桶边逗留的那些曲线步数。
一步、两步、三步…他心下仔细数着,将昨夜云风抱他上床的脚速还原,尽管心急如焚,却依旧未乱阵脚。
依着云风的速度迈了五步,不小心碰到了矮凳,他伸手慢慢摸索,果然有张桌子。
欣喜之下,他又向前数着步数,正想稳步去找门,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
“封郎你去哪?”
紫衣人翻身从窗边跳下,手中拎着一只荷叶鸡和杂七杂八的碎食,他赶忙将东西放桌,上前扯住清元,身上的泠香淡味被清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