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是候府之人?这么说,永都候府里的就是他那些后代子孙?
“元公子”。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两个人影出现在阔气建筑门口。
一位华服白袖,另一位白服华袖,两者衣服款式极其相似,只是颜色纹饰搭配为反向。
“二位新婚快乐”,清元礼貌祝贺。
那华服之人带着白服男子快步走来,见清元跟封熙站在门口未进,对着他笑了笑:“侄女不懂事,没麻烦元公子吧?”
清元面无表情:“无碍,不过是调皮了些”。
“那就好,回头我们一定严加管教,让元公子见笑了”。
说着,华服人不满的弹了下封熙的脑袋,转而面露严色:“熙儿,你又不听话!回去看你母亲还不打断你的腿,成天就知道乱跑,哪里还像个姑娘?”
封熙一听,害怕的往他身后缩了缩,可怜巴巴的看着来人:“小舅,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母亲大人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看熙儿这么可爱,你忍心看熙儿缺胳膊少腿吗?”
“哼,我看你呀越来越不像话,都被我给宠坏了!说吧,是不是你缠着元公子带你出去玩的?”
“不是啦,小舅不帮我,小舅夫,那你来帮帮我嘛”封熙将乞求的目光投向白服男子,比起小舅,还是这个新入府的小舅夫看起来好说话。
默默站在华服人身后的际冉难得柔和,目光最终落在清元身上。
“小熙乖,自己犯下的错自己要去承担,你躲在元公子身后他也帮不了你,别让人家为难,我们回府吧?”
华服人站在身侧不悦,狠狠将衣袖一甩,板着张脸走进候府。
封熙以为小舅也在生自己气,低着头满脸不安。
“你,你会对我负责的对不对?”她突然将目光停在青衫人身上,瞳中闪着亮光。
清元微微皱眉,负责?
她见清元未答,心下越发慌乱,从后一把抱住青衫人,将头埋在结实的背上,一股清香沁入心脾,她抱住的手更紧了几分。
“我们不进去了,你把我带走好不好?”封熙说着埋头蹭了蹭,整个人都在发颤。
大哥哥会不会觉得她很差啊,放着知书达礼的小郡主不当,偏喜欢那天高任阔的路,向往自由,也喜欢江湖。
她也有过梦想,羡慕那些行侠仗义的女侠,可以为民除害、惩恶扬善,还有很厉害的功夫,能在空中来去自如,她也想如此,可是母亲并不会同意。
身为郡主府之人,她心底自是明白以后将会面对官家子弟,没有哪个是不进贵圈的,无非就是以博学识人,虚与委蛇扩充交际,借此赚得名声雅号满足虚荣,将来嫁人也不会失了颜面,可她并不觉得当个女侠就丢人现眼。
如果她这次回去了,怕是再也出不了候府的门,母亲大人必定让她严加习学女红和琴棋书画,以及排到满的夫子课程,光是女红里的穿针引线,她就要飞升了,更别提什么之乎者也、琴棋书画,看着都无心。
但是这位大哥哥不一样,他看起来就像画本里出来的厉害人物,他武功一定很好,长的又丰神俊朗,仪表堂堂,整个人看起来不够亲和,可画本子里的高冷男神不都是这样么?这样的人,任谁看一眼都会有好感吧?所以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趁无人来抢时先抱紧!
一旁尴尬的际冉抬头望天,权当自己没看出什么,清元嘴角抽了抽,他好像没干过什么,这小姑娘怎么就决定赖上他了?
“元公子,这几日怎么没见你带云夫人出来?”际冉冲他眨了眨眼,故意将声音抬高。
提及云风,清元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两分,出手将腰上的手臂拿来,冷着脸靠近际冉。
“身体不适,在家休养,家父精通医术,应是几日便好”清元点头会意,说的非常认真。
“你,你有夫人了?”封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踮脚看向清元后脑勺,左右各一缕乌丝绕后合并,并没有看到什么已婚男子应扎有情人送的发带。
际冉不禁笑了笑,虽然侯爷整天阴晴不定,并不像传闻中的fēng_liú执跨,不过这个小侄女还挺有意思。
见封熙还不肯放弃,际冉很不情愿的将一根锦色发带掏出,微低头将之绕于单马尾上,简单的打完结故意甩了发丝,整个一副春风得意俏儿郎模样。
再抬头看向封熙,际冉态度柔和,“元公子像我这样,如何?”
清元盯着际冉一系列动作,瞳中出现一丝窘迫,想起那日灯会他说的扎带很特别,原来是这么回事。
“哼,大哥哥扎了肯定比你好看!”封熙不服,自是认得那条锦色发带,无疑是小舅送的,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大哥哥又没有!
发带这物什本身就是送给心上人的,故而都是女子送男子,就像白国会送荷包一样,除了小舅跟小舅父搞断袖不用分男女,所以谁送谁都行的通,可万一大哥哥送了别人呢?
封熙突想到了什么不得了之事,捂着嘴唇惊恐万分:“你,你们都喜欢男的?”
际冉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在跟你一本正经说发带吗?
封熙不信的望着青衫人,眼底的盈光还在渴求着他最后说一声‘不是’。
清元负手背过身,看着街道的人来人往,脑海里的紫色人影浮现出来。
老者说的潜意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人竟一步步走进了自己心里,让他无所察的为之所动,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