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舆(王昌)于邯郸赵王城称帝后,广发天下檄xi文,一方面讲述自己的皇室血统;一方面标明十万户为赏格,购索刘秀首级。
赵国以北、辽东以西、冀州、幽州等郡县太守,皆望风来降刘子舆(王昌)。
原本风生水起的河北招抚形势,被这个假冒伪劣的刘子舆打破。刘秀将军只有官衔,并无兵卒,只得被刘子舆(王昌)追得满河北跑。
刘秀将军逃至蓟县时,不久,刘子舆(王昌)的檄文,也传至了蓟县。
蓟县的广阳王刘接,贪图刘子舆(王昌)许诺的厚赏,随即率兵捉拿刘秀将军。刘秀将军兵单将寡,带领亲信将士,从南城门勉强得以逃脱。却与耿弇、穆雪二人,在蓟县走散。
耿弇、穆雪凭借自己的智力与武力,成功从蓟县逃出,穆雪意外身负重伤。此后,又凭借耿弇父亲的铁骑兵团,众人得以平安回到上谷郡。
不等穆雪苏醒,不等众人捋清局势,刘子舆(王昌)从邯郸派出的使者,已经到达了渔阳、上谷二郡。
而刘秀将军这边,离开了章伯雄的小村庄后,继续一路南下,逃至饶阳。饥寒交迫的众兵士,在刘秀将军的带领下,吃了一顿惊心动魄的霸王餐。
天寒风烈,食尽肠鸣,仍然跟着刘秀将军的兵卒,只剩下四百多人了。自那晚,在章伯雄家吃了一顿野味烤猪,此后,众人一直行至饶阳,米水未进,饿得饥肠辘辘,实在无力再行。将士们东倒西歪地坐到地上,眯着眼,连睁眼的力气都快用光了。
刘秀将军与冯异、邓晨等人,只得就地开起了军事会议。
“再弄不到吃的,将士们就挺不住了。”主薄冯异忧心忡忡道。
“前面就是饶阳县了,要不,我们进城去,讨些吃食,不深入,如有异变,好紧急撤退。”大个子铫期消耗也比常人大些,这时已经是饿得发慌了。
“万一讨不到呢?难道要抢吗?不行吧!”耿纯自问自答说了一通,也没个合适的主意。
“进城去抢?”刘秀将军重复了一遍,众人不禁都看了过来,心想:不会吧,花费那么多心血,好不简单建立起来的好名声,难道要为了一口吃的,就此毁于一旦了么?
耿纯、铫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满地的兵卒,这哪里仅仅是一口吃的,简直是几百将士的性命啊。不管了,刘秀将军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
听了耿纯的话,冯异自言自语地提出问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光明正大地,进城去吃一顿呢?”
“光明正大地……进城去吃一顿?”刘秀将军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能先找到问题的所在,那么答案还会远吗?
“有了!”刘秀将军灵光一现,道:“今日,大伙儿可以饱餐一顿了!”
刘秀将军将自己的计划,与众人一讲,众人立马献上满脸的狐疑。
邓晨将军发问道:“以前人家给我们提供饮食,因为我们是长安来的使者。如今,河北大部分地区都归了王昌。我们进去,人家不抓我们就不错了,谁还会招待我们?”
“我们为何一定要说,自己是长安来的使者?”刘秀将军反问。
“哦!”众人恍然大悟,无不拍手叫绝!计定于此,立马行动。众兵卒听说马上就能有吃的了,如回光返照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人整理好衣襟,刘秀将军手持符节,光明正大地,就进了饶阳城,还自己主动,摸到了饶阳县县令的府上。
铫期是部队的形象代言人,在前方开路,到了饶阳县县衙门口,铫期肃穆高呼:“邯郸使臣到!”
门口的守门士兵赶紧进去通禀。不多时,饶阳县令带着一帮小官,纷纷出来迎接。
“使者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县令大人还没走到大门口,老远就拱着手,赔礼道歉又赔笑。
走近看到刘秀将军这队人马,县令大人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了:呃……这……风尘仆仆没问题,可……你们也太风尘仆仆了吧……刘子舆在河北权势滔天,他老人家的使者可不能怠慢,不管了,先迎进府里了再说。
刘秀将军在尚堂坐下,不卑不亢道:“本官代表朝廷,行招抚之事,今至饶阳,谨遵朝廷章程,趋入驿舍,索供饮食。还请县令大人,速速给我这些随行的兄弟们,准备些吃食。”
“诺!”县令大人赶紧吩咐人,速速备了几大桌酒席。
刘秀将军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县令大人聊着招抚之事。小小的饶阳县,怎敢与刘子舆(王昌)作对。刘秀将军说什么,县令大人都如捣蒜一般,点着头。归顺之事,县令大人也是立马就答应了。
刘秀将军也没别的话好说了,只得度日如年地,给饶阳官员们做着思想工作。
刘秀将军的兵卒们,只得度日如年地,等待着美食的到来。
县令大人以及饶阳的官员们,也只得度日如年地,听着刘秀将军主讲的政治课。
奇怪的氛围,在府中氤氲开来。简直是:尴尬与焦灼齐飞,饥渴共长天一色。
“大人,酒席准备就绪了。”这小仆的话,有如天堂传来的福音。刘秀将军的兵卒们,一个个好似饿狼般,眼睛里发出幽幽的绿光。
刘秀将军心中突觉不妙,只是“咳”了一声,邓晨、冯异、铫期、耿纯等人会意,却又不好声张。
果不其然,其他从吏兵卒,如同那地狱中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