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祜担心王妁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拒绝哥哥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简单熬到了天亮,成天祜一大早,就跑到了王妁房里来。
“喂。你昨天干嘛不出来?”成天祜试探着问道。
王妁脸一红,中气十足道:“人家不想出去,怎么了!”(看来生姜红糖水甚是管用)
“不怎么,不怎么。”成天祜有事相问,也不敢惹恼了这位小辣椒,又轻声问道:“那个,呃,你昨天跟我哥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呀!”王妁道。
“真没说什么?”成天祜半信半疑,凑近了道。
“真没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呀?”王妁忍住暴脾气,反问道。
“我没什么。你没说什么就好。”成天祜喃喃道。
“你干嘛呀?今日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王妁道。
“那个,妁,你觉得我哥怎么样?”成天祜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听到自己喜欢的人,问这种话,王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手突然有些打颤。
成天渠对她的好,已经超越了义兄义妹之情,王妁心里像明镜一般,但她心里还住着一个人,这下只得强作镇定,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而且诸方面都很照顾,当然是很好的人啊!”
成天祜想了一下,坐到王妁旁边,正经道:“妁,我把你当兄弟,就跟你直说了吧。”
“什么?把我当兄弟!”王妁一时无语。
“那个,我哥他喜欢你。昨天,他还给你准备了惊喜……”不等成天祜把话说完,王妁站起身来,打断道:“成天祜,既然你把我当兄弟,那我也把你当金兰了,我知道大哥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大哥,我还很喜欢你,很喜欢义父义母。”
王妁这一句话,听得成天祜一喜一惊一无语。
“好吧。”成天祜说罢,只得悻悻离开了。现在成天祜成了当局者,脑子里也乱掉了,也分析不出王妁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成天祜是太替哥哥着想,忽视了王妁的感受。现在事情发展至此,成天祜也想静静了。
自从成天渠以为自己被王妁拒绝了之后,总是躲着王妁。每日早早就去军营里练兵,很晚才回来;吃饭的时候,随便扒拉两口,见王妁一出来就又跑了。根本不给王妁解释的机会。
也许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成天渠这一逃跑,反而成就了一段“欲擒故纵”的戏码。
王妁越是见不到成天渠,越是觉得那晚的事情对不住大哥,越是想要当面解释一下。
“小姐,这天都快黑了,您现在还要出去吗?”丫鬟把白羽大氅给王妁披上,在前面系上一个秀气的蝴蝶结。
“嗯。如果老爷夫人问起,就说我去渭水边上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王妁说罢,起身出了门。
“要不,还是让奴婢陪着您去吧!”丫鬟追随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王妁道。
“诺。”丫鬟只将王妁送到了府门口,就回了。
这几日,天一直灰蒙蒙的,空气有些干冷。王妁还未走到渭水边上,几朵细碎的雪花,就从天边徐徐旋落而下。王妁搓了搓手,将大氅的帽子戴上,一圈白羽衬得王妁肤白唇红,柳眉弯婉,低垂的长睫毛下,眼眸如墨石般漆亮。
远远望见前方一大片毛绒绒的芦苇森林,一双白鸟从远处飞回丛中。灰蒙蒙的天压下来,仿佛与冰面相接。傲雪凌霜,一连几日都是滴水成冰,又没甚么风,一条保存完整的蜿蜒芦苇小道,盘旋着通往冰河远处。
王妁站在岸边,望着冰面道:“原来这就是成天祜说的惊喜啊,虽然这芦苇小道看起来,是有几分壮阔,可是,这一览无余,也没什么多大的意思。”
说罢,王妁沿着这小道,踏着这毛绒绒的芦苇,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不知不觉,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远处忽见有一人蹲着。好像有天上的神灵指引一般,王妁也不害怕,继续往前走着。
“天渠哥哥?”王妁走近,在那人背后柔声喊道。
成天渠顿了顿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望着天,自嘲道:“人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大概是白天做梦吧。呵!”
“天渠哥哥,是你吗?”王妁往旁边踏了一步,欠着身子,想看清那人。
成天渠惊讶地转过身来,头上顶着雪,手上提着笔,眼中闪着星。看见王妁披着素色大氅,戴着白羽帽,如仙女般,白得发光,成天渠不禁愣在了那里。
“真的是你啊!”王妁会心一笑,好似春暖花开。
王妁正欲跑上前去,看看成天渠在做什么,哪知刚刚欠身看人时,已踏出芦苇小道,站在了冰面上。刚一抬脚,身子就不听使唤,往后一仰,腾空而起。帽子落下,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响起。
成天渠见势,甩下手中的笔,飞奔了过去,眼看就来不及了。成天渠纵身一跃,扑过去做了王妁的人肉垫子。
“啊!”
“啊呀!”
成天渠趴在地上,王妁结结实实摔在了成天渠的身上。
王妁面朝皇天,眨巴眨巴眼,从成天渠身上爬起来,就势坐在了冰面上。成天渠也顾不上什么,立马起身,扶住王妁的肩,紧张兮兮地问道:“没事吧?没伤到哪里吧?”
“我没事。”王妁伸出手臂,看了看自己身上道。
“你……”王妁正欲指成天渠脸上的血迹。
只见成天渠倏地脸色大变。王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