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发热。

他手指细长灵活,很快就解开了,呈现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他移开视线,对上她的眼睛,低声说:“冒犯了。”

他蓦然倾身下来,微凉的唇舌覆盖在玉颈下纤瘦精致的锁骨。

蓝音呼吸一窒,差点叫出声。

这时,烛火一灭,室内陷入昏暗。

外面的人见此,忍不住一动,将耳朵紧贴门缝,努力争取听到更多动静。

而屋内,气氛旖旎暧昧,床幔低垂,狭小的空间里灼热沉闷。

这场戏,还真难演。

两人稍微喘息,蓝音听到胸口心脏跳动剧烈,气息全然乱了,只有他,心跳如常,平稳得不能再平稳。

黑暗中他眼眸灿若繁星,蓝音看着,渐渐失神。

直到唇瓣被封住,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吻技着实生涩,试探着深入,动作笨拙得很。

而她如一汪春水,轻易被他撩拨。

他很机敏,短时间内便寻到她的敏|感点,软舌轻戳,身|下的她颤了一下,抑制不住地哼出声来。即便她刻意压抑遮掩,却还是传入他的耳朵。

明知是逢场作戏,身体却还是动了情。蓝音脸颊发热,暗自懊恼,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幸有黑暗遮掩,他不会看到她此时的情态。

当他再次吻下时,略微施力,于是她的反应比刚才大了些。

蓝音恼了,支撑着要起来,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不想他忽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悬置于顶,偏头吻落。

他可真是一个好学之人,他认真专注地学习着,很快便掌握了技巧。

听到她难忍压抑的声音,他附耳,说:“不要忍着,叫出来。劳烦了。”

蓝音气笑了,敢情他这般折腾,是为了发出声音?

这好办。她有了想法,看清他身体的轮廓,她伸臂勾住他的脖颈。

“裴公子,不好意思了。不如让你来出声吧。”

蓝音一边回忆着前世某位姨娘曾教授她的房中调|教术,一边试探着指点裴照棠身体敏|感部位。

果不其然,他呼吸开始紊乱,喘息略急。

不知触碰到他哪里,他身躯一震,不慎踢到床板,声响在静谧的室内格外的大。

蹲在门外的人脸上终于显露喜色,难掩兴奋地急忙回北院复命。

裴照棠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确定外面的人走了,才从蓝音身上起来,下床去寻一支火折子,在床畔矮几前点了一盏小油灯。

灯火如豆,光芒微弱,堪堪照亮床前这一方小天地。

裴照棠嗓音沾染上的喑哑还未褪去,声音包含歉意,“刚才……对不起。”

蓝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你还是先想想明早怎么交差吧。”说完,将床垫下那张元帕丢给他。

裴照棠默默接过,唇角微扬,“这个,我早有准备。”

蓝音不再搭腔,拉起被褥便躺下了。今日忙了一整天,身体已经疲惫不堪。

失落之际,峰回路转,这时见她家住在乡下,猜想家境一般,如此想娶她也不算妄想了吧?

虽然他双亲早逝,家中只有一个老奶奶,但他这些年辛勤劳作,省吃俭用,存下好大一笔钱,足以买聘礼,作聘金了。

他真想现在就找媒人上门提亲,可又怕唐突了她。毕竟两人才见过一次,他那时形容潦倒,对他应是没什么好印象。

是以,向安记下路线,便匆匆回去做准备了。

次日,他拿出过年才穿的新衣,打扮整齐了,提了一份新鲜的肉食和一袋大米前去见面。

原本还挺有信心,结果来到人家门前,见到昨天还陈旧简陋的宅子,此刻已是焕然一新。

粉墙青瓦,大门油漆新亮,屋檐下挂着两盏绘着花鸟的纱灯,整座宅院看起来古朴雅致,很有书香气息。

向安低头看自己一身粗布短褐,手提猪肉和米袋,顿时自惭形秽,双脚不敢迈前一步。

在门前石阶下打扫的小厮见他傻站在那里,不由疑惑,上前问道:“你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

向安听这声问话,虽然人家素养颇高,未曾露出鄙色,但他却臊红了脸,急急丢下一句“我走错路了”,便落荒而逃。

不想,第二日。他又来了,似是没见到她,就不甘心。

这回他学聪明了,先向街坊打听这家房屋的主人。

结果,不打听不知道,原来这是南城知府老爷的祖宅,那么,那日一见倾心的美貌小姐,莫不是知府老爷的掌上明珠?

他便胆怯自卑起来,不敢痴心妄想去提亲。尽管如此,他每日都准时准点出现在裴家祖宅门前。

他守在榆树底下,等着她什么时候出门来,见上一面。

……

蓝音从小厮口中得知这件事,不由捧脸想:当真是个纯憨傻得可爱的男子呢。

不知他家境如何,家里有哪些人,今年几岁。

如果他家境贫寒,但为人勤恳真诚,家中无极品亲人,年岁不差太多的话,她其实,是愿意考虑一下他的。

设想一下,三年后和离了,她还是想再嫁的,能挑上一个称心如意的老实人最好。那叫向安的青年,虽是不错,只是不知他肯不肯等自己三年。

她这边乱想着,决定去会一会他。

叫上云珠云翠两个丫头,声称上街买胭脂去,借此由头去看看这个人,想多多了解,如果合自己心意,便问他三年之约能否接受,假如他愿意等,那么就悄悄把这个人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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