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稍作沉思,道:“御静,何如?”
“王姊总领军中要务,戍卫北冥安全,恐不得脱身。儿臣身子大有好转,足以奔赴后夏之行。”御静道,“遂,儿臣请缨寻宝,望母亲允准。”
女王无奈,道:“准奏。”
御静前几日卜卦,血引剑很快要在东南方向出世了。血引剑,她小时候在一本叫《无形谟》的古书上见过,据说是上古魔尊血灵依的宝剑,以怨气为灵,鲜血为息,煞气方刚。所以,她绝不能让此剑落入他人之手。
流云寨的惨剧,不能再次上演,这一次,不能再为魔所惑。想及此,御静脑海又浮现那一袭玄色衣衫,青色玉面的魔宫少宫主莫野,他邪魅的笑,他凌厉而又怅惘的眼神——她自诩强大,对他放纵,却让鬼魅有机可乘。但她心里也同样清楚,那晚破结界的灵力如同泰山压顶般强劲,如若不是莫野及时救了她,恐怕她也等不到妘觅幼白来救她。
她凝视着莫野画的那幅丹青,轻声呢喃:莫野,我们还会再相遇的。
在陆地南方,数东南后夏与西南汜国是好斗之国,欲一统南方,吃掉对方是统一南方需征服的最后一块版图。而南冥位于两国之间往南的方向,两国若是开战,必会伤及南冥北境。
后夏朝堂上的君臣,正就此事议论。
“先取南冥,继而倚南冥易守难攻之势,在夏汜之战中取得优势。”陆宥上谏。
“启禀陛下,臣认为陆大人所言半可半不可。”数十年来,箴是仪似乎已经习惯反驳陆宥的所有建议。
然,后夏国主辛夷伯甫微微颤着胡须,面无表情道:“何为半可,何为半不可?”
“借用南冥优越作战地形,攻取汜国为可,但先取南冥,让汜国坐收渔翁之利为不可。”
“爱卿可有何主意?”
“南冥令仪公子在我国也已有十年之久,可以以此为契机,假道于南冥。”
那卧于龙椅上的花甲皇帝,听言沉顿片刻,忽然问道:“行令官,寡人的六十寿诞准备的如何?”
准备寿诞的事,本应属礼部操持,皇帝却提出处理外交事宜的行令官来问。那行令官倒也十分机警,作揖回道:“回禀陛下,各国邀请贴昨日已命人送出,其中包括南冥和汜国。”
“好。”原来,不愧是君主,早已盘算好了一切。
青阳国荀樱王入驻青阳台,涂音族年方十七八的靳少主入驻涂山台,南冥年仅十岁的南冥新王凤昭入住凤栖台,七年前小白他们曾住过的地方。
西侯羽入驿馆时,天色微凉,细细的阳光打进园内,适时其他庭院还一片宁静。
“回去拜谢行令大人。”轿内的声音虚弱却不失稳重,自有一种威严。
好几马车的行李,下人安置了一早上。凤栖台距离凉汜台最近,当丫鬟进房为凤昭洗漱的时候,他懒待地问道:“外面什么声音?”
“回南冥新王,汜国使者住进了凉汜台。”
“哦。”
论规矩,各国使者不得擅自见面,但只经过一晚,各国使者对他院的情况已了然指掌。这夜晚的墙头风还未吹进,朝廷已派人来到驿管。原是距离寿宴一月有余,后夏君王命二皇子孟王会见各国使者,并试图在其中搅起波澜。
“春光尚好,我家王子邀请各国王公子爵前往围场狩猎。”
辞退那侍卫后,公子羽的贴身侍卫印风跪拜道:“公子身子虚弱,不适围猎,应推辞才好。”
公子羽从榻上倚身起来,含情目光无情语:“印风,你只是一个侍卫。”
印风闻言,“扑通”跪下:“属下多言,公子恕罪!”
“更衣!”一个睥睨也不肯给跪在地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