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箫客一番话,崔子阳呡下一口茶,他在仔细的品,好像要品出他家乡的味道,然岭南白州,东都洛阳,博陵安平,何处才是家乡呢?
家,真的不是你的房子在哪里才叫家!而是你的亲人在那里才叫家!子阳端着一杯茶习惯性的遥望星空,皆因为他早已没有了亲人!
白衣箫客道:“方才看诸位目光和这位小兄台的举动,应与本人刚才说的话有所关联吧!”
子阳轻叹道:“理论上,我等上山来前应是敌非友,不是说人妖必是敌对,只为你钉在墙上的这位前辈!
然而上得山来,你却如此招待我等,又讲了个故事与我等听!且先不论真假,然白州与崔远两个词便证明你与他打过交道。
我今也实话实说,崔远公便是小道的先人,卑名崔子阳!”
白衣箫客闻言,吃惊非小,居然连带杯扔进嘴里,胡乱嚼了两下便吞入腹中。随后起身离座整衣跪拜叩首道:“今日得见恩公后人,如见恩公。请受此一拜!”
崔子阳见状,身形滴溜溜转动闪在一旁道:“我非你恩公,受不得此拜啊!”
“我先人当年由岭南奉唐王旨慈北归,然由于朱梁设计,在离此不远的滑州白马驿便已殡天!尸沉黄河,早已不知何处寻找了!”子阳袍袖拭泪道。
“敢问那朱梁是何许人也?吾便拼得不顾天地大道而遭天谴亦为恩公报仇哉!”白衣箫客咬牙道。众人只觉山间未落完的树叶尽数落地随风狂舞!
醉乘风与李梦游大惊,子阳叹道:“我又何尝不想复仇啊,只是在我下山之前,那朱梁不义,早已自毙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白衣箫客痛悔道:“恩公身死,吾之过也!空修千载,未能救之!世间果无善恶,龙又怎样?蛟又如何?呦……”
一声龙吟响彻天地,本来皎皎如月的满星天空顿时乌云密布,朔风凛洌!
众人本觉在交谈之中感觉白衣箫客虽为妖但也正气,本该不用战斗了!却不料崔子阳的一席话激发了它的妖性!但这妖性让众人敬佩不已,它由恩转恨,恨的是这无有善果的天道!
子阳没说话,李梦游却道:“我说咱都消消火可以么?那洞主,能不能听我二哥说完啊!”
白衣箫客望了望天,崔子阳也望望天后摇了摇头!再看那白衣人把玉箫放于唇边,鼓动玉箫,缓缓吹奏出一曲《空山忆故人》!此曲相传为东汉蔡邕所作。曲调委婉缠绵,意在思念故人。
虽曲子开始清新飘逸,使人于空山幽谷的宁静之中油然而生思念故人之情。
但后部则以缓慢沉稳的节奏,绵绵不绝的箫音抒发了思念故人的情深意切,感人至深。
一曲终罢,白衣箫客曲风一变,虽还是这首曲子,然却充满肃杀之意,众人听之不勉心中一沉!
三曲循环,众人听之只觉天道不公,身周落叶狂舞,似要把这天地倒转甚至掀翻一般!
李红莲率先晕了过去,白婉芳和朱平宇只觉心神激荡,堵着耳朵苦苦支撑!
醉乘风端坐在地上,茶是喝不得了,土太大了,没办法唱出了三藏法师取来西经的精品《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李梦游实在受不了了,只得放出了五把飞剑,随后点了自己的昏睡穴睡了过去!
话说梦游飞剑无心,却无一不插在白衣箫客的身上。然白衣人醉心于箫声抗天地,居然浑未发觉!
崔子阳之所以撑的良久,皆因为换位思考的缘故,毕竟白衣箫客的这首曲子是为他先人而奏!
如果这样下去,妖心只有恨,那终会成魔。这修行千载的善心之妖再无回头之日,它痛恨天道,同样也会遗祸人间!
崔子阳想到这里盘膝坐地,扯出龙泉宝剑,以剑鞘横在双腿之上,剑尖置于剑鞘上。左手抚剑柄,右手五指轻弹剑背,分宫商角徽羽,弹剑而奏!话说这还他师父洞微元静真人刘得常逼他学的一手弹剑的曲子《碧涧流泉》!
两首曲子白衣人的低回,崔子阳的清脆!俱都翻了三遍,却是不分上下,崔子阳虽以道力弹剑,然而手指头依然是弹肿了!
两人正不分伯仲之际,“呜……呃……”一声狮子吼过,山林中转出一只青毛狮子,走进崔子阳后却伏于子阳身畔,却仰头向白衣人吼叫连连!
终于白衣箫客在众多声音的合力干扰下,戾气浙退,二目清明了起来!忙冲那青狮深施一礼道:“多谢狮兄前来点拨!”
那狮子却蹭了蹭子阳的身子,起初把崔子阳吓够呛,但越看越熟,这不看守龙泉的那狮子么,怎么今日到了这里?苦于青狮不会说话,诸多疑问也只能就此做罢!
崔子阳看了看白衣人,又看了看青狮,然后又望了望阴云满布的天空,随后对白衣人和青狮各深施一礼道:“今日算我等斗法,希望你们都能扛的住!”
但见崔子阳拿出几张纸,划破手指画来几张符箓,意念到处踏剑起于空中,分几处方位扔下符箓道声:“疾”。自己却划出了老远,坐在地上手指结印指向天空!
但见天雷滚滚,白衣人一下就明白了子阳的用意,当下现出原身飞于半空的阴云之中,北方的冬天不可能有雷的,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契机!
白衣箫客的蛟身,被天雷轰的外焦里嫩,跌落尘埃!然子阳并未停止,手指一动,一记天雷正劈在那青狮身上,接连三响,青狮一张嘴,吐出横骨,落在地上,瞬间化为乌有!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