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靠在躺椅上,沉默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倏尔,她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委实多了些,似乎从重生以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连不断的出现,秦冉想着前世的自己是不曾发觉还是真的就如此平静。
这一切,还无法断定。
第二日,秦冉早早的就起身,练了一套剑法之后,便去了京畿大营,刚好又是三日之期,秦冉点了个卯之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去了谢沉的营帐。
谢沉按着太阳穴,看见秦冉来了,也只打了个招呼。
“来了。”
“谢叔这是怎么了?”
“让小兵把宋延叫来,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宋延在剿匪的事情立了大功,谢沉便给他升了军衔,如今的宋延,也可以称作宋将军了。
“不必了,我去吧,我刚好去看看训练情况。”
谢沉不置可否,秦冉便掀帘出去了。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训练场上,这个时间正是士兵训练的时辰。
秦冉负手走到台前,一脸严肃的看着底下的士兵。
士兵见秦冉来了,也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一点让秦冉很是满意。
看来,宋延将士兵训练的不错。
秦冉在心里默默的赞赏了些许。
秦冉来的时辰有些晚了,没过多久,第一轮的训练便结束了。
这个时候的宋延才能走上前来,抱拳行礼,恭声问道。
“将军,有何吩咐?”
“本将军过来看看新兵的训练情况。”
秦冉顿了顿,又道:“宋延,下一场训练你让陈校尉代替,本将军有事找你。”
宋延道。
“是,将军。”
秦冉带着宋延进了谢沉的大帐,果不其然,谢沉也在其中。
他站在行军的地图之前,背着身子,秦冉和宋延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谢沉听见脚步声,这才转过身来,眉头微皱,他沉声道。
“你们可知陛下昨日刚给京畿大营下的旨意?”
秦冉三日未来京畿大营,自然是不知的,她看了眼宋延,发现后者有些迟疑的问道。
“可是那张委任状?”
谢沉沉着脸说道。
“没错,就是那张委任状。陛下如今宠信尚书令,你瞧瞧,竟连一个文官都派到京畿大营来了。”
“我京畿大营担的是’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重任,区区一个连兵书都没翻过几页的黄口小儿,能派什么用场!”
谢沉的脾气受建业侯的影响极大,这时候说的话都可以说是非常的大逆不道了。
幸好,现在的大帐之中只有他们三人,并没有外人在场。
也是谢沉被气的很了,竟然失去理智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
“将军勿气。”宋延劝道。
可就算是宋延,也觉得陛下这番作为,实在是太糊涂了些。
秦冉站在一旁听着,总算是听明白了些许。
看来陛下是派了个不堪大用的文臣来此,也难怪谢沉叔会生这么大的气。
秦冉问道。
“陛下这是派了谁来,总不会是尚书令吧。”
谢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是尚书令,也和尚书令没什么区别了。”
“你去了新科进士的游园会吧,总该见过那新科状元,祝尧吧。”
秦冉一愣,竟然是祝尧?
当初在游园会见到那祝尧的时候,便觉得此人心性太过好强,一招不慎便会被有心人所利用。
她和顾衍也想过,他会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会投入尚书令门下,像是要印证秦冉和顾衍的想法一般,没过多久她便听到消息,说是祝状元和尚书令行为过密。
但是,秦冉万万没有想到,祝尧竟然会来京畿大营。
尚书令竟然要将手伸到京畿大营中来?
“竟然会是他?陛下给他下了什么委任状。”
“监军。”
“监军?!”
秦冉惊讶道。
现在又不是战时,要监军何用?难道陛下已有动兵戈的想法?
“陛下的想法现在也猜不透,但是,如今这位祝监军一来,我们这可有的忙了。”
谢沉深深的叹了口气。
“将军可放宽心,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想来这位祝监军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宋延道。
“非也,一个小小的祝尧自然是不足为虑,但是要知道,他的背后可是深受陛下宠信的尚书令啊。”
秦冉幽幽叹道,她说完后又沉思了会,说道。
“我先回府,记住,这件事先不要让我父亲知道。“
谢沉是深知建业侯的脾气的,要是建业侯知道了这件事,向来暴躁的他定会即刻进宫,去讨个说法的。
尚书令和建业侯本就不和,再被他抓住这种忤逆君上的罪名,可就麻烦了。
秦冉想,父亲前段时间已经惹的陛下很是不快,若是此次再犯...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啊。
秦冉忧心忡忡的回了侯府,刚进大堂便看见建业侯怒气冲冲的坐在首座上,秦远正站在一旁,低声劝着。
而楚清菡也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焦急,却并没有插话。
秦冉一见这情形,心里咯噔一下。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眼神示意秦远。
爹这是怎么了?
秦远无奈的说道。
”爹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要派一个文臣去京畿大营,现在正在气头上,刚才还想坐车进宫,被我好说歹说的给拦下来了。“
建业侯的胸膛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