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玦的话让他们都陷入了深思。
他说的对,尹以柳若是真的背叛了回鹘王,那么她身为回鹘王族,罪同叛国。
不仅是回鹘王,就连任何一个回鹘子民,都不会放过她。
更何况,她本来在回鹘王宫就很不受待见。
“方玦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冉撑着下巴,问道。
她还真是觉得这件事是个难题。以往都是真正的细作,那么杀了便杀了。
或者是等他的用处都被榨干之后,在丢弃他,任由他自生自灭。
可是如今的尹以柳,却是个棘手的难题。
她是敌国细作,也是个“背叛者”,更是方玦深爱的夫人。
方玦愁苦的看着面前坐着的几位,知道他们问他话的原因也是因为柳儿是他的夫人,他们也不好干涉他的家事。
可是,旁观者清啊。
方玦缓缓的说道。
“我,我现在的脑子一团乱,根本想不得事情。”
“那你要怎么处理方夫人?”
寻绿问道。
“当然是留在我自己身边。”
方玦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么,就好办了。”
秦冉说道。
“嫂嫂既然是中间人,不管回鹘往对嫂嫂如何,我们对回鹘那边,也总算不是一无所知。”
“将军,您的意思是...?”
方玦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嫂嫂既然是回鹘王安插过来的细作,嫂嫂又这么爱你,我们为什么不能用一样的法子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不能够打草惊蛇。势必要抓住那个真正的细作。”
秦冉说道。
“对,这个时候最重要是要挖出来那个掩藏最深的细作。”
方玦真是恨极了回鹘王,咬牙切齿的说道。
“明洲,你有什么法子?”
秦冉问道。
因为她能想到的法子很是粗暴,至于这些,还是交给了明洲吧。
秦冉如是想着。
“有,这一切,就要看方夫人了。”
方玦抬眼看他。
后者对着他微微一笑。
顾衍在方玦的耳边轻声说道,后者听了连连点头。
“多谢殿下,那么我现在就回去和柳儿说说。”
顾衍点头,“好。”
等到方玦离开了西苑,秦冉在拉了拉顾衍的衣角。
“明洲,你对方玦说了什么?怎么连我们都不能听?”
顾衍拿着手中的白瓷杯,杯中茶杯浮沉。
他的目光深沉,说道。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方城主在我们这里,也许会有在院子外听,也有可能会在门外听。”
“所以方玦哥现在走了,就可以说了。”
秦冉说道。
“城主府还真的眼线众多啊。”
秦远长叹一声,“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一定要把人都给清理清理。”
“对,城主的府中机密要事如此之多,这些隐患总要铲除了。”
寻绿说道。
“这些回鹘流民,以后统统都不能让他们进内院,只做些粗活才好呢。”
寻绿顿了顿,继续说道。
“寻绿说得对,以后我们府中,也按寻绿说的这么做。”
秦远笑眯眯的说道。
这一番话,说得寻绿很是脸红。
“一大早的,说什么浑话!”
寻绿笑骂了一句。
秦远笑嘻嘻的凑上去,握住她的手。
“你可是我夫人,听你的总是没错的。”
“你这么一来,以后可是会得个惧内的名声,可是要被你那些兄弟们耻笑的。”
寻绿笑着打趣他。
秦冉也在一旁看热闹,就差一把瓜子了。
“让他们说去,我就宠夫人了。那又如何?”
秦远撇撇嘴,不以为然。
秦冉闷笑。
顾衍在桌下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秦冉有些惊奇的看着正经坐在的某人,笑意更是深了几分。
......
方玦出门的时候,已经来之前的那般愁苦。
他脚步轻快的往东苑走去。
身旁路过的丫鬟都很是惊奇,大人怎么去了一趟西苑心情进入干都好了不少。
他打开房门,尹以柳正靠在引枕上,安静地拿着本书在看。
“柳儿,身子还未大号,怎么还看书了?”
方玦坐在床边,说道。
“无事的,我躺着也觉得气闷,不如找本书来看看。”
尹以柳温柔的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压在心里的事情总算松了些的缘故,说话间都带着些放松的意味。
“也好,别让自己累着了。”
今日算是休沐,所以无事,方玦便换了寝衣,也躺了上去,把尹以柳抱在怀里。
“将军和你说了些什么?”
尹以柳看着书,问道。
“她告诉了我一个法子,可以让背后的那个细作,显出身份来。”
方玦说道。
“什么法子?”
方玦轻声说道。
因伊利听完睁大眼睛,喜道。
“果然是个妙计。”
“是啊,你毕竟对回鹘王还有用,若是你出事,你王兄觉得会让她过来探听消息的。”
方玦说这话的时候斟酌了一会,但是尹以柳却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他并没有说错什么,本来就是她自己所经历的,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尹以柳想得很开,如今还能够陪伴在夫君身边,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上天的恩赐。
“好,便这么去做吧。我没有什么意见的。”
尹以柳微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