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两个季节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最近几天秋霞镇都是绵绵细雨,下个不停。
一场秋雨一场寒,连雨天的缘故,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凉意,君来客栈的生意也颇为冷清。
用不了多久就会大雪封山了,进山采购药材的商人自然也少之又少,老掌柜坐在门口的一个椅子上,一手中拿笔,桌子上放着一本账本,另一只手噼里啪啦的不停打着算盘,计算着这个月的盈亏。
莫棋缈坐在大门的门槛上,就像第一次见面,抬头盯着屋檐滴落的雨滴,一阵出神,几天而已,其脸上透露着一丝疲惫不堪,面容憔悴,两眼中都是红红的血丝,不知道想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想着那位姑娘。
最近莫棋缈都是住在店里,没有回家,因为前几天回家发现,自己家中的大门都被人整个砸烂在地。
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的碎坏的坏,就连自己最喜欢的几本书籍都被撕碎了,扔了满地都是。
酆无敌和武婧劝他不要再回去住了,免得发生什么事情,两人执意要让他住在客栈里,说房钱他们两人给掏了。
虽然这么说,老掌柜的却也也没有收两人的银子,其实老掌柜挺喜欢莫棋缈这个孩子的,为人善良,人也机灵,手脚也麻利,只不过就是命苦了点。
今天一大早武婧和酆无敌两人就出门去了,说是想到一个办法,如果这个方法可行,就把赵姑娘带出来,让两人见上一面,到时候该怎么做,由两个人自己做决定。
都已经临近正午,莫棋缈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门槛之上出神,老掌柜的抬头望向坐在门口的瘦弱背影,一声叹息,起身走向后院。
小镇街头有两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魁梧汉子并肩向这边走来,因为遮挡的严实,看不清两人的容貌,一人手中拎着一把狭刀,另一人背着一个雷纹檀木剑匣,不知匣中何物。
只不过从两人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就觉得两人不同寻常,期间路上偶遇几个人,也都避开两人离得远远的。
两人径直走向秋枫巷,当走到莫棋缈家门口时停了下来,看着损坏的大门,和杂乱的院子,似乎主人已经不在这里居住了。
身材略高的身背剑匣汉子走进院子,四处打量了一番,又走进屋内环视一周,走出门外。
门外等候的一人伸手抬了抬斗笠,低声说道:“我们似乎来晚了,这些年太多的事情耽搁了时间,最近才得到消息。”
刚刚走出院门的那人伸手指了指院子里的东西和倒在地上的两扇大门。
“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看院子里的东西,应该前不久还有人居住过才对,就算离开这里不住,谁也不至于自己损坏住了这么多年的地屋子。”
“你是说这个屁大点地方还有敢人欺负小主子,莫揾韬他们夫妻二人是干什么吃的,等找到他们看我怎么惩罚他们,我要当面问问他们还有何脸面活着。”
手中拎着带鞘狭刀的男子越说越气愤,声音逐渐变大。
“够了,不要再说了,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
背着雷纹檀木剑匣的成年男子低声呵斥。
两人停留片刻后,走出小巷,在拦住一个路人后询问莫揾韬一家人的情况,路人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提心吊胆,怕是什么歹人。
战战兢兢的回答二人,莫揾韬夫妻两人多年以前就离世了,说起来也奇怪,平日里与人和善的夫妻两个不知得罪了谁,有一天竟然被人发现夫妻两人都被人杀死在小镇外的树林之中,现在只留下一个可怜的遗孤在君来客栈当伙计,最近也是得罪了人,被人把家都砸的乱糟糟的,就去客栈里住了,近期大概是不回来住了。
听完之后两人脚下不再停留,向着君来客栈大步而去。
天空还是下着蒙蒙细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雨势还逐渐变大了一些,两人看着不远处的君来客栈,脚下加快了步伐。
走到客栈门口,看见了坐在门槛上的那位少年,脸上的几块淤青还在,棱角分明的脸庞有些憔悴苍白,两人看完心中皆是一颤,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背着剑匣的青年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英气十足的面容,向前走上一步,开口询问道:“你可是叫莫棋缈,你父亲是不是叫莫揾韬。”
莫棋缈收回视线,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中年人,没有起身,仍然是坐在那里,回应了一声。
“嗯。”
身被剑匣的男子转身回头看了一眼手提狭刀的男子,后者也摘下斗笠,一脸的凶煞之气,向前几步,两人并肩而立,随后屈膝跪地行礼。
“臣刘世铭,臣姜九歌拜见殿下。”
两人异口同声的的沉声道。
莫棋缈一脸的诧异,起身看着两人疑问的口气问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身背雷纹檀木剑匣的男人自称刘世铭,手拿一把狭刀,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青年汉子叫姜九歌。
两人起身,刘世铭向前一步,开口询问道:“殿下,这里说话不方面,不知里面有没有僻静的地方,我细细与殿下说来。”
莫棋缈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老掌柜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看了看两人,脸色平静的开口道:“去吧,去楼上找个没人的房间。”
莫棋缈转身看着老掌柜,见老掌柜没有什么异常,低头“哎”了一声,越过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