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抽丝剥茧的排除方法何笑之也是头疼不已,这需要准确的判断和合适的猜测来去验证,如若取得的结果不同于猜测的结果,那么他就得从头再来,因为他手头确实没有太多的证据,只能靠这种方法继续前进。
不过在这种没有突破性的时候他也可以做另外一些事。比如找金优玲“算账”。
我们都知道,自打金优玲被齐甫老先生以保护之名派到何笑之的身边,他的“惊喜”就一件接着一件,先前我们已经说过,何笑之他不喜欢被人猜疑和自己手底下的人欺骗自己。
你要猜疑何笑之,行,把证据拿出来就行,只要真凭实据他何笑之认了就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那就是诽谤!自己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过去,但是那种虚情假意欺骗何笑之的人他都会非常反感,尤其是猜疑过自己之后。
欺骗那就更不允许了,你可以出卖我,可以背叛我,也可以杀了我,可就是不能欺骗我,这种心理是在他当上风煞会的司仪时就有了,这种想法近两年来已经融合到了他的心中,已俨然成为了他的一种底线,就算是金优玲也不行,她引起了他的反感。
刚才在门外何笑之就指着她说要找她“算账”,现在府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而且何笑之又坐在暖炉旁边阴着脸,金优玲已经察觉到了何笑之的心理变化,她是江湖人,阅人无数,一个人心理的细微变化她都能看出来。况且何笑之也没打算自己憋着。
“你坐吧,”何笑之冷冷的说,“咱们俩是时候好好的谈一下了,只动嘴,不动武。”
金优玲听从他的命令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说实话她现在非常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和何笑之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今天突然又搞了个正式的,她反而不习惯了,不是她不习惯,是何笑之没法忍受她的这趾退的性格。
话说金优玲的这种豪放性格自小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现在突然有人要她平静下来,她做不到,甚至想一把大刀把那个人捅死,可那个人偏偏就是何笑之,她对何笑之下不去手,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现在还不太明确,可金优玲已经有了更上一层的感觉了,否则她也不会到这来跟着何笑之。
她处处都非常小心谨慎,能让则让,要不是她对何笑之有一种微妙的联系,说不定那天在海长街金优玲一箭就把他给射死了,可她还是做不到,但是何笑之却对她越来越疏远,就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因此她就尽量想帮何笑之分担一些压力,来自生活的压力,也有来自精神的压力。
她擅自调动董鹤,在吴都里胡作非为,她自己带了她堂口的人去抓住了那个大盗,这是她的事,因为堂口是她在管,这是以前金宣武早就定好了的,抓个大盗何笑之倒是没有说什么,派出董鹤去吴都作乱他也不怪她,因为何笑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也是要这样做的,只不过被金优玲早就做好了。
因此在那件事上何笑之才没有责怪于她,但这并不是表明何笑之怕她,在何笑之报仇雪恨的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她就像一个局外人,可偏偏要自己卷了进来。
但是这次何笑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本来这次铁踏岭之行何笑之只是要派貔璃去的而已,结果自己命令还没下,貔璃倒先听了金优玲的命令到主塔山去了,而且还擅自调动了姚昌和姚盛,事前跟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她还把自己看在眼里吗?
尽管我们能明白金优玲这样做的确是出于好心,但她的那点小小的分担责任之心怎么可能使何笑之注意起来?他现在一心一意只为复仇,有些变化他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不是说金优玲的所作所为就是白白浪费的了,她两次满着何笑之擅自下令,可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在我们看来,这完全是何笑之不领情,是他被复仇的心态给蒙蔽住了,但这也并不是说他走火入魔了,因为他报仇的路上还夹带着为越国一雪前耻的因素。
金优玲惶恐不安的坐在对面,她一个平日里那么豪放的人现在居然垂下头,就像是在等待有人数落她的罪名一样,她不反抗,也不说话,因为错就是错,错了就要认罚!
这个时候不比刚来的时候了,何笑之还和她说说笑笑,甚至还有点惧怕她,但那都是平日里的嬉闹,怎么能用到这种出了人命的正事上?虽说她就算不安排人潜伏在铁踏岭的树林里,也还是要死人的,这种事情无法反驳,事既出,说那么多都没什么用,但是金优玲却触及到了何笑之的底线,她无意中触犯到了何笑之的原则。
“你回郢都去吧,”何笑之两眼木然的说,“你实在是不适合待在这里,这里有貔璃就好了,你不用操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感到很震惊!她刚来这里没多久,现在就要没脸的回去?她原本还以为何笑之会臭骂她几句话什么的,可她感觉不妙,居然要自己回郢都去?
不,她不会回去的,她回去之后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见到何笑之了,她也知道何笑之有意疏远她,可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不到最后,她是不会放弃的,这个时候在她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个原则,那就是我死也不回去。
这就和何笑之水火不容了。金优玲自知自己在这个时候说不过何笑之的,她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争辩,她也认识到了自己错了,错就错在不应该背着他擅自行动……,但是要和他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