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出来,洛霖走在梓芬身侧,不经意地说,“你今日就住在洛湘府中吧,明日一去,要许久才能再见到觅儿,你今晚可以与她同房,顺便多陪陪她。”
原本她怎么都不会答应的,可洛霖搬出了锦觅,梓芬爱女心切,思量前后还是答应了,“也好,只是花界那边还需师兄派个人去知会一声,免得她们担心。至于花界的其他事务,我不在,牡丹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你放心,我会亲自前去,顺道去帮觅儿取些东西。”洛霖心下欢喜,走路的脚步不由都轻了许多。
当晚洛湘府中,水神,风神,花神已有数千年未能齐聚共饮,再加上一个可以兴风作浪的锦觅,自然是好不热闹。酒过三巡,风神不胜酒力早已去睡了,锦觅却还在嚷嚷着拿酒来,梓芬虽也有些微醺,但还不觉得怎样,只是哄着锦觅放下酒坛也去睡了。
“师兄,眼神明亮,倒没有一丝醉酒的样子。”席间只剩他们两人,洛霖不觉又饮了一杯,“我今日高兴,纵是多饮些也无妨。你若是困了,就去早些休息,不用陪我。”
梓芬不答,只是斟了一杯酒,双手奉杯以酒相邀。洛霖会意,举杯还礼,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如此推杯换盏了几轮,水神的双眼已不似方才明亮,似是蒙上了一层尘。“明日一早启程,师兄也该安寝了。”梓芬按下他手中酒杯继续说道,“若是再饮,师兄就该真的醉了。”
“如若醉了,有你在侧,倒真是一件美事。”洛霖握住了她按在酒杯上的手,“梓芬,你可愿伴我身侧,终生不弃?”
梓芬沉默不语,只听“咚”的一声,水神已醉倒席中。她暗叹一声,只得叫了洛湘府中两个小仙童送洛霖回寝殿休息,自己则借着酒兴行至院中独自赏月。此时离月满之期还有两日,所以天空中还算是一轮圆月,月虽不完满,可明亮有加,不知眼下的御湖是番什么景色。她仗着刚刚饮过酒,当下也未在意夜凉如水,竟如此清清爽爽的便出了洛湘府。
天界还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般模样,视之如仙境,触之却阵阵生寒。梓芬立于湖心石桥之上,月色投于湖中莲花间隙,夜风吹过,吹皱了一池湖水,也吹碎了一轮玉盘。梓芬心下突生疼惜之感,飞身落于湖面,谁知所踩之处,莲花尽数消失。梓芬愕然,随即莞尔一笑,自己因这三分酒意,竟忘了这天界不生花草已数千年,眼前的这些莲花不过是幻象。她心中想着花界莲湖的景象,不知不觉间飞旋于湖上,步步生莲之景再现,令这御湖之中又现春色。
天帝在桥上不觉看的痴了,当年太虚境内,自己便是被她之姿吸引,惊为天人,如今往昔再现,现实已面目全非,可自己对梓芬这份心意却始终不改。他目光痴迷,遂以洞箫配之,箫声清幽婉转,总夹杂着一抹悲凉意境。
梓芬蓦然被箫声所惊,刚刚的酒兴退了一半,夜风拂过,待看清桥上之人,醉意却又增了三分。
天帝见她停了下来,也只好停了吹奏,“你素来畏寒,何以不着件外袍便在这湖上吹风。”天帝话语中的关切还不及目中半分。他见梓芬不答,便飞身近前,想把自己金丝龙身的斗篷于她披上。
“不必了,既然在此有幸见到天帝陛下,梓芬有一物相还。”说罢,托掌欲还先前天帝强渡与她的灵力。
“你这是何必?”天帝抓住她的手想要阻止。
“有借有还,说好之事怎可随意反口。”梓芬羞恼将手抽回,强行将灵力还了回去。
天帝无奈,只能定定的任她所为。事毕,梓芬便欲离开,天帝自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她跟前说,“你此去玄女峰,多有凶险,此物可保你平安。”
“多谢天帝好意,有水神同行,天帝大可放心,此物太过贵重,梓芬不能收。”
天帝倒也不说什么,执意将此物塞与梓芬手中后自去。梓芬退还不及,天帝已然不见踪影,她唯有对着这块掌心大小形如花瓣的玉牌出神,真真是缘起容易缘落难,有些执念又岂是轻易能断的干净的。
翌日,水神与花神面见过天帝天后便共赴玄女峰,到得山下,已是半日午后,两人仰头看去,满山大半的草木都已枯萎,眼前就连山脚之下都只见野花杂草,哪里有仙山灵气才能孕育出的珍惜名品。
“师兄,你可有觉得奇怪?”梓芬望着山顶问。
“这山顶已毫无翠色,山腰之中尚有绿色可寻,眼下也就只有这山下还算葱郁。想来这古怪之处必藏于山顶。”洛霖目光如炬,一早便已将周围形势查看清楚。
“我所见与师兄相同,只是看这情形,估计非寻常妖物。”
“你可害怕?”洛霖看着她问。
梓芬淡淡地摇了摇头,“有师兄在,我有什么可怕的。”
洛霖会心一笑,当下牵起她的手说,“走。”
此处灵山世人绝迹,山中自然无路,况且眼下草木枯萎,遍地枯枝败叶,使行进之路愈加艰难。这些对水神和花神自然不算什么,他们一路慢行,只为多些线索,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也是好的。
梓芬停在一处,以灵力灌注眼前残花,随着灵力注入,枯枝竟然结出花苞,可不待花开,转瞬又凋零了下去。
“这是何解?”水神甚感奇怪,想梓芬为六界花神,此番连她都无法将草木植活,还有谁有此能耐。
“看来我们想的过于简单了,山中草木之精元不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