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太后喝了一口热水，这才道，“年轻的时候啊，皇奶奶陪你皇爷爷在外面打仗，怀着身子，敌人算准了皇奶奶生产的时间，突袭军营，用了火攻……”
烟熏的。
夏孤烟明白了。
这么多年过去，根治怕是难了。
不过，对于鬼医圣手而言，倒也不算大毛病。
这般思忖着，便道，“皇奶奶，您先躺一会儿，这五皇子突发高烧，皇上命我前去请鬼王谷白七夜前来，他来了，正好让他给皇奶奶您瞧瞧！”
“烟儿，你真的和鬼王谷的人相熟？”听过好几次，太后依旧觉得意外。
“倒也不算相熟，这不，鬼医圣手说烟儿天赋不错，于是就让白七夜留下来，教烟儿一点医术。”
夏孤烟笑着起身来，接过兰竹给她的食盒，道，“皇奶奶先休息，烟儿这便去……”
夏孤烟告辞，离开了慈宁宫。
太后盯着她背影看的失神，直到她彻底消失，太后才回过神来，长叹，“多少年过去了，扬姿的影子还在哀家眼前晃啊晃啊，这午夜梦回，哀家好似还能看到她一娉一笑。烟儿这孩子，像极了她！”
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兰竹上前扶住她，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是啊，已经快四十年了，扬姿公主当年音容，奴婢也时常难以忘怀。她还在的时候，这偌大云都，谁敢说自己惊艳无双？
当年和南湘那一战，若不是扬姿公主，如今的云极怕已覆灭……”
太后闻言，忽而落泪，“可惜，我的扬姿再也回不来了！”
那一战，云极巾帼英雄陨落，最后连尸首都没找到。
那一战，太后心伤，再也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扬姿的名字。
太后哽咽着，“他们不提起，哀家却忘不了！这么多年，忘不了！”
兰竹赶紧道，“所幸，还有烟儿。烟儿像极了扬姿公主，以前她遮着脸没觉得很像，现在看来，和当年的扬姿简直一模一样！”
太后闻言忍不住感慨，“是啊，她无论是相貌还是性子，都和当年的扬姿一模一样……”
……
命运在冥冥中注定了因果，局中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中午时，夏孤烟和白七夜在扶风楼一起吃饭。
“下午你进宫一趟。”她嚼着一块排骨，有些神游物外。
“怎么？心软了？”白七夜歪头，打量着她的侧脸，笑，“我以为，你要彻底黑化了呢！”
“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司徒凌的目标，是我。”夏孤烟的嗓音是笃定的。
前天，司徒凌叫人盯着扶风楼，在没见到鬼医圣手之后，这才让五皇子陷入昏迷——
如果鬼医圣手还在云都，按照现在云都传的风风火火说夏大小姐和鬼王谷关系紧密的情况来看，皇帝一定会叫夏大小姐出面请鬼医圣手前来医治。
那么，鬼医圣手，才是司徒凌这局的关键。
不过，她一个治病的，司徒凌找她，无非也就是为了给人治病。
只是，这约见的方式让她很是不喜！
夏孤烟细长的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道及不可查的怒意。
白七夜见了，又忍不住试探，以手肘推推她，“师尊发怒，是因为司徒凌曾经试图闯入宁王府，还是因为他在你面前玩花招？”
他眨眨眼，眼神明亮，“我听说，这司徒凌可是南湘帝国第一美男，你不打算给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