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安愣愣看着叶邵雅,神情复杂一片。
“老三?”叶邵雅眼都快眨巴抽筋了。
叶邵安收了收神,闷声说道:“二哥说的对……我……”
“对什么对!简直一派胡言!”叶母打断叶邵安,“你跟宇文砚从小订婚,感情深厚,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说变就变!”
“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变了就是变了……”叶绍雅轻声嘀咕。
“你闭嘴!”叶母狠狠瞪了叶绍雅一眼,“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家法伺候!”
叶绍雅闻言,连忙捂上自己的嘴,一阵狂摇头!
叶母看向叶邵安:“总之,跟宇文家联姻这件事,由不得你任性,明天就与我上门道歉去!”
“我……我不去!”叶邵安揉了揉越来越晕的脑袋,一点也不服软。
“叶邵安!”叶母怒极。
叶邵安梗着头,分寸不让,只要想到宇文家,想到宇文砚!她心中的不甘与愤怒便“刷刷”涌上来,恶浪滔天,挡都挡不住,冲的叶邵安戾气暴涨。
“妈,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他宇文家一步!也不可能嫁给宇文砚!我要跟宇文家恩断义绝!”
“啪!”话音刚落,一记耳光落在叶邵安脸上。
“老三!”一旁,叶绍雅惊呼,几乎惊骇地看着叶母。
叶母手掌发烫,止不住地颤抖,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叶邵安,把你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
“我不收!”叶邵安扬起头,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脑子也一阵阵晕眩,“我也不道歉,我也不结婚!”
“好……好!”叶母气得险些站不稳,踉跄退了几步,双眼发红看着叶邵安,“你以为我不会跟你动家法是吧!”
家法……
“邵雅!”叶母一转头,“给我取家法来!”
“妈……”叶绍雅站在原地,没有行动,一脸的为难。
“去取家法!”叶母厉声命令,不容置喙。
叶绍雅左右为难,看了看一旁的叶邵安,在叶母的咄咄逼人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不过,二哥这一去,时间有点长……等叶绍雅慢慢吞吞,磨磨唧唧地双手端着家法出来,十几分钟都过去了。
叶家的家法是一根竹条,一米长,四指宽,通身漆黑,竹条中间用金字烙印“守正持雅”四字,握柄处红线匝绕,垂下鲜红的穗。
叶母一把夺过那骇人的竹条。
叶绍雅的眼皮子直跳!叶家的家法,伺候过他无数次,也打过叶邵正一次,可独独,没有碰过叶邵安。
他们已经去世的父亲坚持认为,闺女就是要捧在手心儿上,呵护着,宠爱着,谁都不能动不能打。所以,叶邵安即使有时候做错事,也向来是被口头教育几句,何况,她也一向听话,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您打吧。”叶邵安看了看叶母手掌的家法,梗着头死犟,一副“打死我,我也不认错”的态度。
叶母气的浑身哆嗦。
一旁的叶绍雅见叶邵安这态度,急后槽牙都疼!
“老三!你赶紧跟咱妈认错!”叶绍雅连忙插话,拦住要动手的叶母,火急火燎地劝叶邵安:“你是不知道这家法抽在身上的滋味!那抽出来伤痕,半个月都消不下去啊!抽地狠了,能活生生皮开肉绽!你忘了上次大哥被打成什么样了吗?!”
上次,叶邵正挨家法?
叶邵安的记忆确实有些模糊了,不过经过叶绍雅的一提醒。她倒是迷迷糊糊想起来了。
叶邵正一辈子,大概就受了这么一次叶家家法。是被母亲打的,在书房,关起门执行,至于母亲为什么打他,没有人知道,叶邵正不说,母亲也三缄其口。
叶邵安唯一鲜明记得的,是叶邵正血淋淋的伤口,用皮开肉绽都不足以形容,饶是强悍如叶邵正,也在病床上修养了一个多月……
“叶邵安,你认不认错!”竹条被叶母举到半空,凌厉的威胁。
叶邵安回了神,一咬牙,心一横,死死闭上眼:“我不认!”
“好!好!这是你说的!这是你说的!”叶母一狠心,手里竹条高高举。
一旁的叶绍雅心急如焚,频频看向门口。
眼看,叶母手中那半人高的竹条,挟风加戾,就要落到叶邵安身上!
“妈!”这时,大门被打开了。
叶绍雅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此时,叶邵正脚下带风,冲进了叶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