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已经下午四点了,林昊被打发去洗碗了,林恰恰思前想后还是抱着八卦镜一步一步上了楼去。
她把八卦镜抱在胸前,一点点地向前移动脚步,用八卦镜一点点推开自己的卧室房门,然后用八卦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把房里照了个遍,这才拿了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
她沐浴净身之后,就去阁楼,给红姑姑上香,然后盘腿坐在蒲团上静静打坐。
“红姑姑拜上,弟子有事相求,今日店里来了不速之客,烦请红姑姑指点迷津。”林恰恰心中默念,诚心实意地请求。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除了好闻的檀香味儿萦绕在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生。她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没有慧根啊,红姑姑不愿意给悟。
罢了,不为难红姑姑了,她站起身,对着红姑姑黄纸牌位拜了拜,想要等着晚上秦姨来了再说。
谁知道一抬头,却看见案上香灰落下,细看组成了一个图案:一个圆圈。
这是什么意思?她实在不解,想要问问红姑姑,谁承想刚想开口,她就歪倒在一旁。
“哎呦,好痛!”,睁开眼,原来自己眯着了,她爬起身,揉着酸麻的双腿,想要再看看案上的字,却发现,那三炷香早已烧完,案上并无半点儿烟灰。
原来刚才是自己做的梦,她自言自语道:“可不是做梦嘛,怪不得梦里起身,腿一点儿也不麻呢。”
林恰恰又续上了三炷香,刚要走,手上一阵刺痛,原来有一星香灰落在了手背上,她赶紧吹拂了,揉了揉,留下一个月牙般浅白的小印子。
这一烫,她心里有谱了,这是红姑姑提醒她呢,说刚才她不是单纯地做梦,而是红姑姑在梦中给她提点呢!
她连忙跪下给红姑姑磕了三个头,嘴里说着:“谢谢红姑姑,弟子受教了。”
只是,红姑姑给画了个圆圈是什么意思呢?圆?零蛋?太阳?月亮?首尾蛇?
好像又都不对,不过,既然红姑姑没有给危险的提示,那就表明,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都怪她没有慧根,要是奶奶在就好了,奶奶肯定知道红姑姑什么意思。
不过不行,不能问奶奶,她现在正在旅游散心,不能告诉她,要不然她老人家一定没心情旅游了,会吵着要回来。
还是去问问林昊吧,他也是扛旗候选人之一,看看他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林昊,关上店门,接下来不营业了,快到里间来,我有事儿要问你。”
林恰恰一边向楼下跑,一边喊着。
林昊正修着被林恰恰踹坏的凳子,听她这样喊,估计是有重要的事儿,于是放下手里的钉子和锤子,关了店门,走向里间长生店。
他走进去的时候,林恰恰已经坐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把秦娇娥给的凤尾步摇,还有王大爷的烟袋锅拿了出来,并且在一张纸上,用黄俊给的他尾巴上的黄鼠狼毛制成的毛笔在一张白纸上画着什么。
“啥事儿啊?你居然把这毛笔给拿出来了!”也不怪林昊惊奇,这毛笔林恰恰一般不拿出来的,拿出来会够她头疼的。
事情是这样的,在林恰恰七岁的时候,她贪玩,一天下午,她在红石头上的一颗梧桐树上睡着了,突然间天阴的黑沉沉的,狂风大作,雷电齐鸣,倾盆大雨把她淋了个透湿。
小小年纪的她吓得哇哇大哭,说来也是幸运,本来有一道极亮极粗的闪电朝着这树劈过来,林恰恰这么一哭,那闪电居然转移了路径,把另一半树冠给削去大半儿,树身也是一半儿焦黑。
林恰恰吓傻了,呆呆地靠在树干上不敢动,还是怀里小猫般大小的黄鼠狼用牙咬咬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抱着小黄鼠狼出溜下树,一路大哭,一路跑回家。
只不过她回家后趴在奶奶怀里哭了半晌,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林昊指着她脚边的黄鼠狼问:“恰恰,你咋抱个黄鼠狼回来了?”
林昊这么一问,林恰恰也愣住了,对呀,她怎么抱着个黄鼠狼啊?
她抓着脚边黄鼠狼后颈皮给它提溜起来,不解地问:“你是怎么回事儿?我在树上睡觉的时候,你怎么跑我怀里了?”
那小黄鼠狼两只前爪扒着林恰恰的手,吱吱地叫着,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她,一副痛苦的模样。
这时候,林恰恰的奶奶从她手里接过那只小黄鼠狼,看了看它烧焦的半条尾巴,问林恰恰:“你刚才说你在树上差点被雷给劈了?”
林恰恰猛的点头,有些后怕地说:“奶奶,我当时都吓傻了,就离我屁股不到一巴掌的地方,都被雷给劈掉了,太吓人了!还是这小黄鼠狼用嘴咬我衣服,我才回过神来下树的。”
“打雷,劈树,雷,雷劫!”林恰恰的爹林建国慌张地看向林奶奶,结结巴巴地说:“娘,这黄鼠狼?”
林奶奶朝着林建国摆了摆手,看了这黄鼠狼一眼,对着林恰恰娘说:“你去找找云南白药和纱布,我上楼一趟,等我下来给它包扎。”
林恰恰娘李秀英应声去了,林奶奶放下这小黄鼠狼,起身上楼了。
林昊手痒痒,想要抱抱它,可是这小黄鼠狼一下子躲在林恰恰双脚间,谁也不给碰。
林恰恰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就连林恰恰去浴室洗澡换衣服,它都守在门外,谁要是碰它,它就呲牙咧嘴支棱毛。
林恰恰换好衣服,抱着小黄鼠狼坐在长生店的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