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沉尸河底的妇人的尸骨的灵献,自己却也受了伤,当时直接就晕死过去了。
然后病的很重,一直高烧不退,梦里是浓墨重彩的画面帧帧都是古战场的悲凉气氛。
悠悠醒来之后,发觉仍旧是在先前投宿的客栈,自己的房间里,身上盖了薄被,之前身上被河水浸透的脏衣服已经换掉,如今着了中衣,,,只模糊记得下水之后,脚底受伤,晕死在秦淮河的冷水里,如今是获救了?就她的是谁,怎么知晓她先前的住处,这是当真蹊跷,歪在塌上出神之际,一个中年妇人端了碗汤进来,见她醒来“姑娘。你可算醒了,喝完热汤吧?”
灵献有点懵症的看向她“您是?”
“姑娘您稍等,我去喊了少主来。您有疑问只管问他吧,我只管帮忙照顾您周全。”
不一会儿,果然见一个青年男子缓步进来。
“那日在秦淮河上游览,恰恰偶遇姑娘沉河寻尸,见你足底受伤受了晕在水里就将你拖上河岸,哦姑娘尽管安心养病,那日你冒了生命危险也要找寻的尸骨,在下也已经一并带了回来。
至于方才你见到的大嫂,乃是在下的家仆,你一个姑娘家,贴身照顾的事儿我一个大男人也十分不便,就唤来李嫂帮忙照顾了。”
“多谢,有劳了。”杜康见她面露苍白见少许憔悴之色,头发松散的披在身后,泼墨一般,眉似春山,目若秋波,樱唇翕张,颇见少女的楚楚之姿。不禁微微怔住。
“你仍旧身体虚弱,仍需静养几日,待你身体康复了,我陪你去将那尸骨安葬了,再为她超度,送她进入轮回,也算是我身上的功德了。”
“那是我的功德。”
“对,你的,你的。”
他顶四方巾,一身寻常的黄布衣服,足登皮扎,手中掐着一柄没有扇面的折扇,脚边跟着白尾巴的狸子,相貌清秀,举止洒脱。“在下杜康,字少康,”还没开口询问他就自报家门道。
她却不自然的笑笑“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定当回报。”
“怎么回报?我看以身相许就很不错。”
“日后有需要我出力的时候,必然定然鼎力相助,至于以身相许,只怕是不能做到啦,你自称杜康,莫不是那位司酒的杜大人?”
“就知晓你做不到,你多半心里舍不得你那位开着沙船的相公,只是你如今怎地忽然落了单,他去哪儿去了?”
“你说同我一起的那位,是尧初星君,我们俩就是临时的搭伙同伴,现在我俩分开独行了,你误会了。”
“只是同伴啊?那可有意思了,一路尾随黏着人,人家不过离开一时半刻也要闹脾气,你眼睛这般红肿,是因为同他分开,哭得不成样子了是不是?倒很有些个性,你若不愿意那星君做你相公,不妨考虑考虑在下?”
灵献给他说的恼羞成怒,又厌恶他言语之间的登徒子一般的轻薄口气,烦躁的急道“你怎么闲的要死了吗,我对结交你这样的跟踪狂半点兴趣也没有,你走开!”
杜康却又赔礼道,“哎,老子就嘴欠,妹子别恼。也真不是有意跟踪,只是刚好咱们同是去往南京的行者,见着乘坐沙船的你两个品貌不俗不是凡人,关系亲昵,以为是对年轻的散仙夫妇,留意观察也不过是好奇没有冒犯的意思,可别见怪。”
灵献却转过身不再理他,然而想到在别人眼中,和星君竟然是关系亲昵的年轻夫妇,竟然没来由的脸上一红,确是初涉情爱之事,只晓得这段时间以来,朝夕相处,对他十分依赖,如今一朝分离,心中难过,却也无奈,毕竟他说了分道扬镳的话,是再不愿相见的意思,纵然心中喜欢,也是终究错过了吧。
杜康见他面色时而羞赧时而恼怒,时而伤怀懊恼,忍不住劝道“你今番大病初愈,合该出门走走,将身上晦气都散一散,既然都到了秦淮这般妙境,不若我领你出去逛逛夜景吧,保准你要感叹不虚此行!”见她不为所动,仍旧恹恹的没有精神,复又劝道“秦淮这般都会之地,五湖四海的游人甚多,保不准你那开沙船的相公也来赶个热闹,你两个若缘分深厚则必有重逢的机遇,是不是?”
对于好些惯于漂泊的江湖客而言,独自旅行,以前成习惯,一旦更改有了参团的同伴,和同伴分开后,再要重回独自出行,竟成了难以忍受的事,对于心中难受的关于同他分开后,眼泪不争气的噼里啪啦的掉这样使人费解的心境,关于离别种种难以排解的伤怀情绪,灵献这样自我开解,庆幸怀中还揣了些钱,像寻常的游人付钱进了石画舫观景。
夜晚的秦淮河果真璀璨,河上泊着各种船只。但见画舫凌波,浆船灯影。
这个远在石器时代就有人活动的区域,东水关道西水关的沿河两岸,富丽繁华。这繁华气象始于三国盛誉六朝,隋唐减衰而复苏于宋。
在码头乘舟,先入眼帘的是一方照壁,照壁上是十分逼真,足踏祥云口吐赤火的,两条戏珠的金龙。接着经过文源桥,文源桥左岸是江南贡院,眼见着江水上缓缓移动着好些画舫和各式游船,石画舫上多点着方角明灯,灯光照亮夜空,也照亮水面,水中又倒映出船只与灯光,顾不上欣赏眼前的别样的璀璨,一直东张西望的在船只与人海中搜寻,可是使人失望的是,直到船驶过平江桥,眼看着就进入白鹭洲了,也不见期望中再熟悉不过的那艘,黑衣服的掌舵者和他的沙船。“因为我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