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让镇国公府冷下来么?有什么还能比得上皇帝的不喜更能冷下来。”
“……”顾清若竟无言以对。
“那你如今来了栖凤宫,岂不是全都作废了?”顾清若问道。
按照叶瑾煜的说法,既然冷落她是为了成全她,那如今岂不是前功尽弃?
“好戏还没上场呢。”叶瑾煜瞪了顾清若一眼,道“你不是将圣寿主理之事交了出去么,等婉美人做好了这事,朕定然要好好褒奖她的。”
顾清若……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若真心气你,你以为如今你还能在这儿跟我说话么?”叶瑾煜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顾清若的鼻子。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顾清若得了便宜就卖乖“那你还往婉美人的宫里去……”
就算她知道叶瑾煜什么都不会做,甚至连婉美人的面都不见,就如同她之前扮成小太监见到的那样,但她就是不高兴。
“这不是为了配合你么,我的贵妃娘娘。”叶瑾煜叹了口气,俊颜浮现出深深的无奈。
“呃……”顾清若病了几日,又加上方才的一番折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配合我?”
叶瑾煜伸手探了探顾清若的额头,没烧,就是不知怎么就傻了。
“难得见你如此装扮。”叶瑾煜深深看了顾清若一眼。
“皇上可有空,看臣妾舞一曲么?”顾清若低声说罢,松了叶瑾煜执着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一展,水袖如双翼飞起,直入长空。
殿里的桌椅摆设都已经挪开,此刻宽敞得很。
候在一旁的锦雀素手一拨,一阵琴音激荡而起,凌冽肃杀,如刀锋亮起。
顾清若随着琴声甩动水袖,像是舞,又像是武,水袖过处带起阵阵凉风,止不住扑面而来的锐利之气。
忽而琴音一转,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似是要从这天里滴出血泪来。
顾清若的舞步也随之放轻,水袖再没了锐利之意,空余悲鸣。
直至一舞将毕,困顿的飞鸟才终于挣脱,重新翱翔于四海九天之上,长风同起!
最后一个动作,长长的水袖似乎化作了顾清若的翅膀,带着她长风万里,横渡关山。
一舞毕,顾清若收了水袖,浅笑道“我答应你的,可做到了。”这是她输的一个约,如今算是还了。
“悄悄练了多久?”叶瑾煜问道。
顾清若不擅长这些东西,若硬要说她方才的是舞,不如说更像是被拆解成招式的武,肃杀凌冽,水袖在她手里简直就是凶器。
“我天资聪颖,什么都一点即通,不过是练了几次而已。”
叶瑾煜轻声笑了笑,将顾清若拉入怀中,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伏在她耳边道“以后别跳了,我不喜欢。”
这支舞看得人心惊。
“好。”顾清若爽快地点头,这本来就是为了还欠债,她才不喜欢跳舞呢。还不如让她打一套拳来得轻松。
顾清若伸手揽住叶瑾煜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问道“你……还生我的气么?”
“娘娘,皇上从太后宫中出来,就直接朝这儿来了。”锦雀极力按捺心中的欢喜,却被轻快的语气给出卖了。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居然能猜到太后会帮着从中劝和。
顾清若笑了笑,道“那还不快点给我上妆。”
若是寻常,顾清若不过是应景装扮些,但如今病了一场,她的脸色着实难看,若是不做着妆点,怕是瞒不过叶瑾煜的眼睛。
“是。”锦雀应下,与瑶红二人手脚飞快,给顾清若梳妆起来。
瑶红小心给顾清若贴好额间的花钿,才松了口气,道“好了。”
就在此时,雪燕从外面进来,低声道“皇上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值守太监通传的声音。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陛下。”顾清若浅笑盈盈,顾盼生姿,缓缓下拜。
叶瑾煜眼神晦暗不明,站了一息,终究上前执着顾清若的手,道“起来吧。”
桌上的菜已经都热过一遍,叶瑾煜这才姗姗来迟。
“儿臣拜见母后。”
“皇上朝务忙,难得到哀家这儿来用膳。”太后似笑非笑,说道。
“西南又逢旱年,民生大计,上下官员已有数日不曾得闲,还望母后见谅。”叶瑾煜回道。
太后闻言默了一默,道“坐吧,哀家让膳房做了几道你素日爱吃的菜。”
“是。”叶瑾煜应声落了座。
几道新鲜热乎的菜端上来,没成想,五道菜里,竟有四道是顾清若那儿常有的。叶瑾煜惊觉,同她一桌用膳久了,竟连口味都被她带偏了。
想到这里,叶瑾煜不自觉生起气来,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顾清若。
太后察觉叶瑾煜心情不好,便说了些闲话解闷,并不多问。
晚膳过后,抢在叶瑾煜请辞回去看折子前,太后先开了口“煜儿,母后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叶瑾煜知道,这才是太后今日叫他过来的重点,却也猜不着太后的心思,便说道“儿臣恭听。”
“你从幼便是天潢贵胄,呼风唤雨,所求无有不得,所要无有不能。”太后缓了缓,接着说道“贵妃也是如此。”
“哀家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几天了?”太后好好赏着花,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几个年轻的丫鬟都不知事,还是跟了太后多年的福嬷嬷知道太后的心思。
让众人都退下,福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