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难道她和这个叫苏弦的男人,都已经有家了?
秦子墨看着林芷若和苏弦相偕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咬牙,再次提醒她:“别忘了,今夜戌时老地方见。”
林芷若没有搭理他,只是和弦慢悠悠的往坡上爬,又下坡。
一向对毒物充满了好奇心的小蝴蝶,跟在铁骑卫后头钻进了那间屋子里,好不容易到了中间,迎上了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她顿时呆住。
“悠扬?”
那身穿黑衣的青年被火烟呛得直咳嗽,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小蝴蝶叫他,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已经被铁骑卫押着带了出去。
小蝴蝶望着悠扬的背影,匆匆追了出去。
“王爷,这屋子里面的人都犯了什么罪?”
“绑架幼儿。”秦子裕温柔地答道,看着一个个被接连押送出来的凶手,眼眸中难免露出欣喜,“这桩案子已经持续了几个月没有侦破,这次真是多亏了她。”
小蝴蝶似懂非懂的望着被押走的悠扬,心底充满了无限的疑惑,“他们在那边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到京城来了?还干起了绑架幼儿的勾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为什么她一直半点消息都没听到……”
后山某处,两个黑衣人趴在丛林中间,远远的窥望着山下的荒屋。
其中一个心有余悸的感慨道,“真是好险啊,差一点就被抓住了,官府的这些蠢蛋,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机灵,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另一个双眼阴沉沉地盯住远处,狠狠地磨牙,仿佛恨透了谁,语气间却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看样子又是那个该死的林芷若,那次在铳州的计划,要不是被她打破,亲王早就攻占了大半个大越!”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刚才的那个人脸上又没有胎记,他怎么可能会是林芷若……”
“你真是傻,那个贱人这么厉害,连大师姐都险些遭了她的道,一块小小的胎记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的医术可是十分了得,连六公主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难为了这么多大夫,被她一个月就根治病除了……”
她冷笑一声,接着冷酷地说道:“不过,她的医术再厉害又能如何?挡了亲王的道,她迟早要死得很惨。”
东湖上小楼前,璧人弄玉音。
孟东星抚琴,文静秋奏萧两人皆着淡蓝衣衫,在暮秋的寂寥景致中间,显得分外灵动生机。琴萧合奏,一向是人间佳音,奈何听着似乎契合的曲调中,偏偏有几分疏离。
曲终,文静秋握着玉萧望向不远处缓缓驶来的小舟,淡漠地对孟东星说道:“表哥,你又有客到了。”
不过这次小舟上下来的不是上次那个俏丽美人,只是一个身穿青衣的丫环。
她将一封信函送给孟东星,“这是我家姑娘赠予孟太傅的信,请太傅收下,姑娘让奴婢带话,请太傅细解此信,字中有深意。”
孟东星接过信函来,朝丫环微一点头,“多谢锦月姑娘,代本公子问沉香姑娘好,必有回信。”
“表哥真是fēng_liú,日日有姑娘送你情信,快拆开看吧,早早给人回信,别让人家姑娘着急了。”
文静秋漫不经心地说着,又自顾自吹奏起玉萧来,萧音温柔缱绻,仿佛是为了衬托孟东星看情信而有意为之。
孟东星拆开信函草草瞧了一眼,接着便顺手揉成团扔进了湖水,转过身看着文静秋。
文静秋停止吹奏,问他道:“表哥有话要跟我说?”
孟东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假若你喜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你苦心经营的计划,你会怎么做?”
文静秋神情一滞,接着淡然一笑,“我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没办法回答表哥的问题。”我喜欢的人,他已经死了。
孟东星凝视了文静秋片刻,才转过身去,“她一直在跟我反着干,我冒着被主子问罪的风险保她,而这一切她都不知道。我这么做值吗?”
“值不值都是表哥自己的选择,表哥问我,我如何能领会?”
“也是,我跟表妹说这些有何意思。”孟东星冷嘲自己一声,转过身便走开。
“表哥,”文静秋叫住孟东星,对他说道:“我从前也有个喜欢的人,可我从未对他说,也是像表哥一样傻傻地在暗处帮他,甚至曾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险些为他丢了性命——”
“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直到他为别人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我更是悲哀的从未得到过他。所以表哥,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是强抢,也会把他带到身边。”
“这是我自己的心得,表哥听听就好。”
孟东星回头郑重地瞧了文静秋一眼,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这晚林芷若没有如约去见秦子墨,尽管她很久没有见到紫妩,也不想紫妩为了她被秦子墨为难,可是她想到那几个夜的疯狂,就对秦子墨感到恐惧,不想出现在他面前,更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弱点继续要胁她,所以干脆就冷他一夜,兴许他见她不给面子,也就消停下来了。
然而在芳华庭苦等多时不见林芷若的秦子墨,他并没有因为林芷若的爽约而觉得林芷若不会受他要胁,反而更坚定了要再好好满足她一次的念头。
“启禀王爷,属下等四处问遍,也不曾得到半点关于‘苏弦’的消息。”
看来这两个男人还挺神秘?秦子墨剑眉微蹙,“暂且退下吧。”
他们越是神秘,他就越对他们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