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真的有心理疾病了,我要不要去替她疏导疏导?”
秦子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摇了摇头,“她已经征得父皇同意,此时必定已经坐上去皇家寺庙的轿子,皇家寺庙除了皇族和僧人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你是见不到她的,何况父皇也答应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她……只有等她自己想通了。”
林芷若无奈耸肩,“她可真是半点也不让人省心,我也没办法了。”
从秦子裕处回去,林芷若便计划起了夜探端王府的事情。
苏蘅是为了救她而死的,她不可能放他的遗体不管,无论如何都得令他入土为安才行。
准备妥当之后,已经过了两天,恰巧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林芷若让苏弦在端王府外等候,以便助她逃走,自己则穿着夜行衣翻墙进入其中。
凭着记忆寻找当初自己被关的地牢时,林芷若无意间发现自己原来住的芳华庭夜里还点着灯火,不由得迟疑地停下脚步瞧了一眼,但很快又离开。
“咕咕……”
一声鸟鸣响起,秦子墨在屋里闻声当即走出门外,一个暗卫在草丛中低语,“有人闯入府中!”
秦子墨凤眼一眯,目光透出狡猾。她果然来了。
“静观其变。”
秦子墨并未前去跟随阻拦,只是转身回到屋里,在琴桌前端坐,调音,弹琴。
悠扬的琴声划过夜空,于幽静宅院中四溢开来。
林芷若听见琴声,忍不住回头朝芳华庭的方向看去,“这么晚了,是谁在抚琴?难道是秦子墨?”
不用想,除了他,谁有这个胆子在端王府半夜制造噪音。
林芷若本来有过一瞬间的怀疑,就是自己的闯入已经暴露了,秦子墨弹琴是想引她过去见他。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秦子墨连她是谁都不记得,发现她闯入怎么不直接追出来?
自己轻功虽然蹩脚,也没什么做贼的经验,但内功深厚,避过他的小小暗卫总是不成问题的,没这么容易就被发现。
林芷若跑到地牢里搜了一圈,没找到苏蘅,只好退了出来。
接着她又去刑房,还是没有找到苏蘅。
最后她只得原路返回。
经过芳华庭时,她听见秦子墨的琴声仍然未停,悠扬高亢十分热烈,曲调缠绵深情,忍不住爬在屋顶听了一阵。
以前她倒是不知道,秦子墨还会弹琴,而且弹得很好,比秦子裕和孟东星都要好。
一不小心,就听得入了神。随着琴声,她想起往日两人在铳州时的共同经历,不由得黯然。
琴声戛然而止,林芷若回过神来,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檐下屋内传来秦子墨的声音。
“既然来了,不如下来一见,你要的东西本王自会给你。”
他知道她要来找东西?林芷若不由得一皱眉,难道她最初的判断没错,秦子墨早就知道她来了?
呵,才不上他的当!林芷若又要离开,却听见秦子墨又说:“知道你不敢见本王,放心,本王不为难你。”
“我不敢见你?我是不想见好吗!”林芷若腹诽一句,决定还是赶紧跑路算了。
她起身要离开,却迎上暗夜中一双比夜色还要深沉的眼睛。
“你就这么怕我?”
“别误会,我只是没时间耽搁,赶着回去陪我亲爱的娘子。”
林芷若转身就逃,秦子墨紧紧追随,最终将她堵在一棵梧桐树下。
可恶,竟然欺负她对端王府不熟,故意把她赶到这里!
林芷若淡淡地瞧着他,冷冷地问:“这位兄台为何对在下穷追不舍,在下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秦子墨走近林芷若身边,近在咫尺,夜色中他冷笑一声,讽刺地道:“林芷若,你以为我认不出你了?”
林芷若呼吸一滞,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阁下认错人就罢了,把我一个堂堂男儿认作女子,是在挑衅我?”
“你不承认,那么那具尸体,本王就只好拿去喂狗。”
林芷若震惊,秦子墨,他竟然知道她来是要找苏蘅的尸体?
心里滋味复杂,一边庆幸苏蘅的尸体还没有被他毁掉,一边又担心秦子墨会拿着这个作为要胁,要她自认身份……
沉默一阵,林芷若故作镇定地轻蔑一笑,“果然不愧是端王爷,才见过两次面就猜到在下此番前来的目的了。那么在下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诉王爷吧,我今夜就是来找一具尸体。”
“他是我兄弟,叫苏蘅。只要王爷肯交出他的遗体,咱们有事好商量,否则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强装,让这个女人承认自己就是林芷若,有那么难吗?她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带着疑惑,秦子墨往前又逼近了两步,两人的脸只隔了寸余距离。
个子矮了他一头,气势顿时被压制,林芷若不甘示弱地昂头瞧着秦子墨,后退一步,却被他干脆堵死在树下,身后就是树干,她再无处可退。
扑鼻而来的梅香,溢满了身旁,寒冷秋夜落着霜,熟悉的呼吸声令她不由得浑身僵硬。
“本王可以把他给你,不过有个条件。”
秦子墨盯着面前这张,幽暗夜色中仍然轮廓温柔的俏脸,隐约感到内心深处的躁动,有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和声音浮起,令他忍不住喉咙发干,声音也沙哑了起来。
“什么条件,不妨说说看?”
“告诉本王,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林芷若不由得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