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本来是个沾酒就倒的酒中怂包,可是如今她一个人郁闷得紧,苏蘅又不能露面,没人安慰也没处发泄,就吃下自制的千杯不醉丸,坐着干喝酒解闷。
喝到后来,她发现如果喝酒不会醉,根本也没了消愁的意义,干脆自己把解药吃了,喝个滥醉也罢。
秦子墨终日陪伴受伤的薛紫瑶,也无心顾及林芷若了,直到属下在芳华庭附近找到焚烧血衣留下的残碎布片,又在林芷若的房里找到玉玺时,秦子墨才惊觉,他府中还有一个林芷若。
林芷若酒醒之后,恍恍惚惚回到端王府,一进门便被护院押到了刑房。
刑房里,林芷若看见贴身丫环碧姝被拷上枷锁,穿着单薄的衣裳跪在冰冷的泥地上,浑身是斑斑血迹,林芷若惊诧得半天说不出话,最终才疑惑而又难以置信地问她:“碧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碧姝眼泪汪汪地望着林芷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哑巴一样啊啊乱叫。
林芷若当然听不懂她在叫什么,只不过直觉告诉她,肯定是薛紫瑶又作出什么幺蛾子了,秦子墨看样子那个傻缺这次又站在了她那边。
秦子墨看见浑身酒气未散的林芷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尽是说不清的情绪,像愤怒又像绝望,像深情又像是绝情。
“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或者,你坦白,本王便替你向父皇求情从轻发落。”
“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恐怕不相信,你拿出证据来一桩桩告诉我听吧,或者直接上刑,不必啰嗦。”
林芷若说完,秦子墨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转过身去,将桌上锦帕掀开,里面盖着的玉玺露了出来。林芷若看见玉玺,当即确定了薛紫瑶的细作身份,只不过她手上没有什么证据,只好缄默不语。
“七夕之夜,你独自一人离席之后,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林芷若抬头看着秦子墨,轻笑道:“当然是跟情郎幽会啊,月明风清花香满园,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王爷会不懂?”
“偷盗玉玺,罪同窃国,诛无可赦,本王不是在同你开玩笑,你身上那点三脚猫功夫,如何能够避开御林军偷盗玉玺,背后指使之人是谁,最好速速招供出来,本王念在你是本王正妻的份上,可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秦子墨对林芷若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最为嫌恶,如今大难临头,更是无比心急。
林芷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子墨,仍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他:“你对碧姝做了什么?”
“本王对她做了什么?难道不是你事先给她喂了哑药,好让她无法招供你们两个所犯下的罪行?”
林芷若点了点头,淡漠轻浮地说道:“哦,原来是我下的药啊,王爷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多谢王爷提醒,这药或许大概可能……就是我林芷若下的。”
秦子墨对林芷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又恨又无奈,只攥紧了拳头盯着她,再次逼问道:“本王再说一遍,认真点,这不是在开玩笑!林芷若,你不要以为本王非救你不可,你不想要命了?”
“我当然想要命,只不过是王爷你不想让我活罢了。”林芷若讽刺地勾起嘴角,“王爷说自己属狗,我本来不信,现在我醒了,王爷不但属狗,而且还真挺像狗呢,比如侧妃娘娘的雪歌那样,听话得很……”
被她当着下属的面如此侮辱,秦子墨如何能忍,积攒的怒火顿时冲上头顶,他命护院道:“来人,给她上夹板!”
“上夹板?王爷可真有意思,我这不是什么都招了吗,还上什么夹板啊?该斩首示众就斩首示众,来点痛快的。”
林芷若紧紧盯着秦子墨试图观察他对自己的话表现出来的反应,以此推断他的蛊虫被种在什么地方。
“林芷若,你别不识好歹!”秦子墨蹲下来揪住林芷若的衣领,气恼地摇晃着她,“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本王要你交待事情真相,你说啊,说!”
林芷若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秦子墨的脸,对他的话却是无动于衷,突然她眼睛瞪大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看向刑房入口,果然看见薛紫瑶被冷月扶着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瑶儿,你怎么来了!”秦子墨一见薛紫瑶进来,便扔下林芷若迎了上去。“你身上有伤,该好生歇息才是,何必匆匆赶到这里来?”
薛紫瑶看了一眼林芷若,假惺惺地向秦子墨求情,“王爷,姐姐她不可能是凶手,那个人必定只是长得与她相像罢了,姐姐她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林芷若也是醉了,这个薛紫瑶也是真贱。她冷眼看着薛紫瑶在秦子墨面前演戏,回过头却取下腰间的黑玉玉佩,挂在中指上悬在碧姝眼前,“碧姝,你看着它。”
碧姝一向很听林芷若的话,听她命令便盯住玉佩不放。
“凶手是侧妃?”林芷若问道。
碧姝说不出话,眼睛里起了微妙变化,足以告知林芷若真相。
“凶手是你?”林芷若又问。
碧姝想摇头,但她已经进入被催眠状态,林芷若对她暗示之后,她也作出了只有林芷若知道的反应。
“你会武功,你很厉害,潜伏在我身边很久了……”
林芷若对碧姝说了些奇怪的话,直到秦子墨打断她,“你在对她做什么?”
“没什么,一种能够问出真相的法子,也不知道她受不受用……”林芷若说着将玉佩收起,无奈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