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扑腾了两下,总算只是膝盖跪在了地上,而两手却紧紧抓着秦子墨的衣裳,虽说姿势很不好看,但也比直接摔个嘴啃泥再磕掉两颗牙要优雅得多。
她赶紧站直起来,再两三步跑到秦子墨面前拦住他,见秦子墨黑着脸问她:“本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林芷若不以为然,“名字不就是取来让人叫的?我听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怎么连这点细节都在乎得不得了?”
“不要以为说些歪理就能为你的不守规矩开脱,林氏,方才你在此的言行本王想你应该很清楚,本王禁你的足是给丞相大人的面子,否则,你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止这个了。这一个月里,希望你自己好好修身养性,别再自讨苦吃。”
秦子墨说完便要离开,却被林芷若再次拦下,她双目如星直直盯着秦子墨,“什么给丞相面子,我爹他可不需要你给什么面子!不守规矩这事说起来也挺严重的,罚我禁足小打小闹的根本也没什么威慑力,让府里的下人知道了,岂不耻笑?秦子墨,你是条好汉就跟我和离!”
秦子墨低头看着身前这个个子不高脾气不小的女人,眼光从她脸上的胎记处一扫,寒意落在她双目之间,不带一丝热度地问:“从你进门之日就一直在提和离之事,看来你是十分迫切想要离开本王,可是当初你还未曾坐着花轿被送入这端王府时分明就可以选择逃婚——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本王可以猜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林芷若听着秦子墨那话,立即仰头笑了起来,“逃婚?怎么王爷认为我一个弱女子有这个本事吗?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可我为什么要逃?大越的男尊女卑注定了,我林芷若被皇上赐婚给王爷,便已经是半个有夫之妇,若是未嫁之时逃出家门,落下个不贞的声名便算是自毁前程,更何况还将牵连满门?”
“王爷说欲擒故纵,倒是令我好奇,成亲之日我早就提出要和离,王爷当着皇上的面说上一句赞同,那么你我当时就能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可王爷却是只字不提——也是在欲擒故纵么?”
呵,模样不怎么,倒是十分牙尖嘴利。秦子墨被林芷若问得哑口无言,喉结动了动,他别过脸不与她相视。“圣上赐婚自有其深意,本王身为圣上三子,于国于家都该顺从圣令,端王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你——本王何必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去得罪圣上?欲擒故纵?你想多了!”
林芷若点了点头,又顺势问道:“那么好,今日已经是我林芷若嫁入端王府的第五日,王爷唯独踏入我芳华庭一次,却是为了一个侧妃出气,芷若也十分清楚王爷对芷若没有半分情意,遑论相敬如宾。夫妻若到了这个地步,怕是连萍水相逢的路人也不如,早早断了这孽缘,对王爷对我都有好处!”
“今日天朗气清,气氛倒十分的祥和,就请王爷趁此良辰与我和离吧。”林芷若抬头望着青天碧竹,一脸云淡风轻,宛如在表白。
秦子墨看见她那张丑陋的脸上溢出的笑,总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被刺中,一阵痛感不由分说地袭来。和离,她就这么想和离,这么想离开他?
秦子墨一早就没想过要娶她,如果皇上同意让她离开,他会是第一个举手赞成的人。可是皇上的意思就是要他顺着林芷若这条线去挖掘丞相府的内幕,不到朝庭对林丞相放心的那天,林芷若就不能走。
“林氏,你是皇上赐给本王的女人,也配跟本王讨价还价?”秦子墨重新注视着林芷若,冷冷地说:“本王的确对你没兴趣,可也不会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放开你。你以为你留在本王这里能影响到本王什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本王眼里,你走还是留根本就没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得不得罪皇上——既是如此,本王岂会轻易让你走?你别做梦了!”
秦子墨言罢绕过林芷若要走,林芷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加以阻拦,“你敢不敢带我进宫面圣,我亲自求皇上允许你我和离!”
秦子墨回头冷瞥一眼,甩开林芷若的胳膊扬长而去,“长得丑就该在芳华庭好好呆着,免得出去吓人。”
林芷若望着秦子墨绝情的毫不犹豫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凄楚,她觉得浑身没劲,真想倒在地上再也不要起来。鼻子很酸,有滚烫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她瞪大眼睛忍着,咬紧了牙齿。
“娘娘,你没事吧?”
碧姝走上前来扶着林芷若,林芷若猛地转身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窝,却又一下子放开她,嘻笑着转身往回跑,“回去用早膳,饿死我了!”
秦子墨,看不起我,嫌我丑是吧?你丫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林芷若跑在清早的阳光里,迎风甩着眼泪,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要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总有一天承认他们眼瞎!
芳华庭的所有人发现,从这天以后主子突然饭量大增,每日练功跑步无比勤奋,都以为她是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
只有林芷若和苏蘅知道,她有多么努力,她多想得到力量使自己变得强大,不再受人欺凌打压,为此她宁愿付出所有的努力!
林芷若本来自己在院里锻炼身体,不想再去招惹什么薛什么秦的,默默地等待着力量强大到足够让她飞出端王府院墙的那那天,没想到没几天那花魁娘子又自己找上门来了。
“告诉她我在休息,没空!”林芷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