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长安就集合工人开了个会。
一是稳定军心,而是用血淋林的教训警醒工人,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
下午,沥青拌合料场那边打来电话,说他们的机器忽然出故障无法工作了,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三公里外的料场,和对方沟通协调,确保下阶段沥青摊铺不出问题。
不知是不是头天在西餐厅吹空调冻着了,还是她在尘屑飞扬的料场待的时间过长,坐上公交车,她就觉得喉咙发哑,浑身发冷。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她紧了紧身上的衬衫,把昏沉沉的脑袋靠向车窗。
车玻璃经过阳光暴晒,竟还是热的,外面天已经黑了,路边的灯火渐渐亮起来,闪闪烁烁的,给这个巨大的城市增添了不少的温情。
不知怎么的,这些温暖的灯火却让她想起了严臻。
想起了他眼底灼热的亮光和灿烂的笑脸。
想起他,她竟不觉得有刚才那么冷了,她朝窗玻璃上呵了口气,用指尖慢慢写下一个臻字。
正值盛夏,温度很高,水蒸气很快便蒸发掉了。
她盯着玻璃上模模糊糊的字迹,心里在想,他在做什么?
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吗?
公交走走停停,终于到站,长安跳下车,四处看了看,然后朝军医院门口的药店走了过去。
进门却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正拿着几盒药靠在橱柜边缘同里面的两个营业员聊天。
看到她,那人声音小了,“那你们换着过去,我抽空给你们看看。”
柜台里穿着白大褂的营业员连声道谢,“马医生,妇产科就数你心最好了,对我们这些编外人员也格外照顾。”
“都一个医院的,什么编外编内,我不也经常麻烦你们吗,有时候忙起来,还得让你们给我送药。”
“给马医生送,我们心甘情愿,其他人,就……”营业员没再往下说,看到来人了,她们中的一个走过去,招呼长安,“想买药吗?什么病啊?”
长安弯着腰,看着橱柜里整齐摆放的药盒,低声说:“我想买感冒药。”
“哦,严重吗?听你说话有鼻音,烧不烧呀?”营业员问。
“有点。没量。”长安回答。
“应该是受凉了,你吹空调了吧。这样,你拿一盒中成感冒药,配上板蓝根冲剂喝喝试试。”营业员拉开橱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纸盒和一袋板蓝根放在台面上。
“再拿一盒消炎药吧。”长安指着阿莫西林的盒子。
“消炎药要处方药,你有医生开的处方吗?”营业员问。
长安摇摇头。
“那不能卖给你。”营业员说。
“那就这些吧。”长安说。
“有医保卡吗?我们这儿是医院直属药店,可以刷医保卡。”营业员强调说。
长安摇头,“我没带。付现金吧。”
“那边结账。”营业员指了指女医生站着的位置。
长安走过去,掏出钱包,谁知钱没掏出来,却被一只洁白柔软的手按住,“别买了,我送你。”
长安讶然抬眸,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女医生,“哦,不用……”
“你不是认识廖荇翊吗?上次,咱们在急诊中心见过的,你忘了?”她说。
长安恍然,哦,想起来了,那个冲着廖医生大呼小叫的女医生。
“你好,我是长安。”
“你好,我是马晶,医院妇产科的大夫。”马晶笑着指指旁边的医院大楼。
两人握了握手,马晶示意营业员把药收回去,然后又从柜台旁边扯了个塑料袋把她手里的几盒药分出两盒装在袋子里递给长安,“正好我也感冒了,分你两盒,不用买了。”
长安想了想,接过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马晶摆手,“客气什么,都是朋友。”说完,她迟疑了一下,问长安:“你上次不是请廖荇翊他们吃饭了吗,我和他的事……”
长安笑了笑,“我知道,你和廖医生在谈恋爱。”
马晶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她揉了揉不大通气的鼻子,好奇地问:“廖荇翊说的?还是严臻告诉你的?”
“廖医生。”长安毫不犹豫回答道。
“真的!”马晶甜甜地笑了。
长安点点头。
马晶看着长安,“你……和严臻很熟吗?我听廖荇翊说,你是他带过去的。”
唯一的女人。
“算是熟人。”长安的脑子里冒出不打不相识这五个字,可那些过节和此后的纠缠,她不便对马晶说。
马晶眨了眨眼睛,“那挺好的,我们严排长,生性凉薄,不近女色,我和廖荇翊还怕他孤独终老呢。”
孤独终老?
长安翘起嘴角,心想那个着急火燎的等着她的男人,肯定和这四个字没关系。
马晶在一旁悄悄观察着长安,当她看到长安脸上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她的心咯噔一沉,莫非,莫非她之前的预感竟是真的。
马晶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扯到别处,然后又把长安拉到灯光亮处查看病情,忙活了一阵儿,她的手机响了,背身讲了几句,她挂断电话,敛了笑意对长安说:“急诊那边有病号,我得赶紧走了。”
“那你快去。”长安说。
马晶朝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转头对长安说:“你回去能见到严臻吗?”
长安一愣,随即点头。
马晶看着她说:“麻烦你告诉严臻,让他给廖荇翊的妹子打个电话。那丫头,从小就喜欢严臻,两人青梅竹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