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惊慌,忙转身欲逃,却被来人横扫一腿,打落在地,见她张口欲喊,一记手肘飞过,昏迷不醒人事。
“你……救了我,”大夫人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背对自己的白衫少年,幽幽出声,宁子夕顿了顿,缓缓转过身,弯了弯嘴角,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谢谢你了。”她用手撑地坐起,低头咳了咳。
宁子夕又笑了笑,心中既庆幸又担忧,庆幸的是他救了乔语凝的母亲,以此留下好形象,但思及这毕竟是乔府内宅,他深夜在此,又不得不惹人怀疑。他暗自捏了把汗,强装镇定,淡淡留了一句话:“你既然无事,我就放心了。”
没等她回应,忙转身以脚点地,飞身上了屋檐,在夜色中离去了。
大夫人一怔,张口欲说些什么,又忍了下来,也幸得这少年相救,却也没来得及问他是何身份,好做酬谢。她叹了口气,也罢,派人去查便是。
地上的茯苓仍不见醒,她转头看了眼,神色凝重下来。此人,不能再留了。
乔语凝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几声门响,忙睁眼,就瞧见头顶的青纱帐,这是哪里?她心中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探眼看向了来人。
屋里进来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将托盘中的饭菜放到了桌上,见她坐起,好奇的瞧了眼,脆生生的道:“小姐姐,这是大哥哥吩咐厨房送来的饭菜。”
这里……是客栈?乔语凝揉着发晕的脑袋,环视了一圈,没见琴钰染的人影,问:“你说得那位大哥哥,他现在在哪?”那小姑娘凑上前来,说他有事出去了。
也不知他现在去了哪里,乔语凝暗自低估了声,扭头向她道了声谢,见无其他事,那小姑娘说了几句告辞的话,推门离去了。
虽然她早已饥肠辘辘,但因为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心中烦躁不安,根本无心饮食。
如今,表哥和小蝶不知身在何处,下落不明,而她和琴钰染却落在贼人手上,虽已逃脱,却也从中知晓,此事定是早有预谋。按理来说,她有宁子夕给的人,却至今没有任何回应,有可能被人拦截或所害。
乔语凝心下一沉,设此计谋者来势汹汹,不会是巧合,不然为何将他们四人分开,目标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断不是她自己,表哥也不会,最可能的就是琴钰染,然而他现在未归,恐怕遇到了危险,乔语凝越想越觉得害怕,忙站起身来,就见门咯吱一声推开来。
来人正是琴钰染,只见他身穿一身灰色布衣,墨发微乱,似被雨打湿,手中拎着一包袱,见她怔怔的站在桌前,就将包袱扔了过去,“里边有药,自己找厨房煎去。”
见他无事,乔语凝暗自松了口气,顺手接过包,打开一看,发现里边是几个药包,原来是为她买药去了,乔语凝冲他道了声谢,见他身上穿的不是之前的衣衫,迟疑问道:“你之前的衣衫哪里去了?”
“当了,”琴钰染面色如常的应了声,转身走到了床榻前,仰面舒服的一躺,轻轻的合了眼。
当了?!乔语凝吃惊,这么说,他们两人已穷困潦落到当衣服的地步,忽然觉得手里的药有些烫手,有心想问些什么,又觉得不妥,只得作罢。
她也没多犹豫,提着药,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