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鞋子你还没有时间丢掉吧。”白盛厮站起身来,在屋里环顾了一圈,“佣人会打扫这个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却不一定会打扫到那个地方…”
他走到床尾时弯下身子朝床底下望,在最靠近床头,也就是两边放有床头柜的一个灰尘死角内,一双拖鞋赫然在目地被丢弃在了那里,“果然在这儿。”
话说当时应该是情况紧急,在慌乱之中何静雅一下子乱了分寸,在搬运尸体的时候不小心将她的拖鞋给踢了床底,回来慌张地找不到她的鞋子才随便拿着自己的鞋子丢在尸体旁边当做是如小姐的鞋子,“你也意识到了现在是入秋天气本来就凉,怎么会有人赤脚走在地板上,你想到了这个不合理的情况于是你只好暂且随意找一双鞋子丢在她身边,起码,告诉别人她遇害地点就是那儿。”
“而我想那块缺失的指甲油应该也掉落在那双鞋子里面了,就在与你掐住喉咙的时候。”
“白先生你可不要随便污蔑我,我可是蓝舒儿的母亲……”
“你是蓝舒儿的母亲,知道蓝舒儿将你视为最重要的家人,所以你利用这一点好让她给你打掩护。”说话说道此刻忽然门外传来了经过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至近由由近至远又消失殆尽了,白盛厮停顿了些许的时间,直到那些个脚步声离开了之后才继续说道,“那条头发你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故意让蓝舒儿发现,我能想到的你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让她主动为你担任销毁证据的机会,是不是。”
何静雅听完她那番说辞之后鼓着掌竟下了床,在他听来蓝太太每天以泪洗面是从未下过床的,“你们做侦探这一行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想象力很好,你既然是做这一行的那应该也知道,要是你继续污蔑我不尊重我,我是可以把你告上法庭的!”
眼看着自己的事情就要暴露了,何静雅说这些话的时候瞪眉弄眼的一点儿平日里富家太太的尊荣都消失殆尽了,“你刚才的那些话都只是你的猜测,你凭往日的那些经验对我的胡乱猜测,你没有的,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
“床底下的拖鞋还不够吗。”眼前的女人放下平日常见的高贵与端庄,变成了一个歇斯底地的女人,披头散发地时而站起身时而坐下,他有些看不起眼前的女人,觉得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根本就配不上蓝舒儿的真情与真心,“我也说了她脚上的指甲油是案发前一天才涂,涂好没多久就遇害了,你既然在警察面前说没有见过这个女人,那她那双沾有脚指甲油碎片的拖鞋又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白盛厮并没哟百分之百地确认那双鞋子里一定能够找得到那块掉落的脚指甲油,仔细想一想那块掉落的指甲油是在尸体被搬运的时候掉落可能性是最大的,但面对白盛厮尖锐的语气和肯定的气魄,何静雅一下子就慌乱了,“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想要做什么,不会是想要告发我吧,你不能告发我,就算你告发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我可感觉得出来你喜欢蓝舒儿,这一点你瞒不过我否则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愣是陪她飞大半个地球到这里来,你要把我告发了,那蓝舒儿一定会恨你的!一定会!”
看得出来如今她最后的防御只有蓝舒儿了,全程利用女儿的母亲这还是白盛厮第一回见到,他掏出藏匿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将闪着红点正在录音的录音笔举在何静雅面前,“尊重舒儿的意愿告不告发你由她来决定,但我会将这份录音转交给她听,好让她看看清楚这些日子一直想要替人顶罪这件事有多愚蠢。”
白盛厮说完之后看了看表,距离蓝舒儿睡下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舒儿到底会不会选择原谅你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也已经有个谱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看着白盛厮离去的身影,一下子经受不住打击,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何静雅的脑子里嗡嗡一片复杂,“怎么会变成这样……”
猛然想起床底下的拖鞋,她疯了似的趴伏在地上,双手伸入床底布满的灰尘中掏出那双拖鞋,将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白盛厮口中的那个所谓的什么指甲油碎片,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白盛厮给她画的一块大饼,是阴险的计谋与毒辣的计策,这块大饼从天而降砸中了何静雅的脑袋,将她一举砸入了最黑暗的底下世界,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蓝舒儿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清醒过来,无论经过了多久,蓝舒儿只知道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白盛厮正陪着自己,他坐在距离床不远的一个躺椅上看着书,夕阳黄昏的晚霞照在他的脸上,这应该就是书中岁月静好的真实模样了吧。
听到声音的白盛厮将书本放在椅背上,踱步靠近床边,“醒了?”
“我是怎么了…”蓝舒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上的床,“我记得当时我和你两个人是在走廊上说话来着……”
“早就和你说不要太多愁善感,这不,把自己给哭晕过去了吧。”白盛厮给蓝舒儿倒了一杯温茶,那桶温茶是他早就为她准备好的,算准时间,现在喝的话不冷不烫刚刚好。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微微感觉到了脖子边的刺疼,伸手一摸就明白了,她撇开白盛厮地给她的茶去掏他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用过的小型注射器,“吼,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是调查社的东西吧,你居然用在我身上!”
“蓝舒儿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