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悯农看了看表,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他感觉到了一丝困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虽然说这儿相对安全,可他还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找到这儿来。
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周悯农,自己向来睡得都不是太沉,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来想去他都觉得一定是晚饭吃的东西出了问题,有人在自己的食物里下了药,这是唯一的解释。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周悯农想不明白,按理说他们才到长流,案子的调查也根本还没有什么进展,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呢。看来傅春来的身上一定有着什么不中告人的秘密,周悯农越想就越觉得傅春来有问题,也不知道朱毅他们怎么样了,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连累到他们的。
周悯农叹了口气,他已经想好了,等天黑了他再折回和流县城,他一定要搞清楚是谁想要陷害他,只有回到长流他才有可能洗刷自己的罪名。
他又想了很多,警方会不会通缉自己,如果和警察撞上了怎么办?他摸了摸腰上的枪,不可能真和警察对干吧?如果那样,自己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申强他们赶到两江口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周悯农留下的那部车。
“申队,我想他应该逃往闽南方向去了。”一名刑警对申强说道。申强眯起了眼睛,并没有回答。那刑警继续说道:“嫌犯有着极强的反侦查能力,弃车的时机抓得也很好,车里还有大半箱油呢。”
申强淡淡地说道:“他也是个警察,和我一样是刑警队长。”那刑警楞了一下:“难怪,想要抓住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我说申队,你也觉得他真的杀了人么?”
申强说道:“现在不是我觉不觉得的问题,问题是那刀上确实有他的指纹,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再加上现在他又潜逃了,就算他真的没有杀人此刻如果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的话,就算他全身都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晋阳,告诉大家,如果真和他对上了,尽量克制,不要伤害他。”
晋阳说道:“可他的手里有枪。”申强点了点头:“嗯,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乱来的。”晋阳笑了:“看来申队你也不信他就是杀人凶手。”
申强没有回答,从内心来说他也不希望一个执法者真正的沦为一个罪犯,而且他见过周悯农,周悯农给他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虽然年轻了一点,但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清澈,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不应该是坏人。
在朱毅他们面前他并没有表露出这些,因为对于朱毅和邓琨他还是有些不满的,这种不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朱毅他们好象拥有很大的能量,这种依靠特权而置法律的尊严于不顾的人,从内心来说他是鄙夷和不屑的。
两江口往南就是闽南境内了,申强靠在车边,点了支烟:“你觉得他真会逃往闽南去吗?”他是在问晋阳,晋阳说道:“很有可能。”申强却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他更有可能潜回长流,假如他真象我们说的那样,并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他一定想要查明事实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晋阳望着申强:“还真有这种可能,那我们就回去守株待兔?”申强望着几个正在忙碌着的警察,轻声对晋阳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到长流来么?”晋阳回答不知道,申强压低了声音:“他们好象在查两年前的那个案子,他们当天找关系调走了两份尸检报告,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晋阳点了下头:“他那两个同伴也不太象话,就这样把他扔下了?”申强说道:“那两个人可不是普通人,就连我们局头都不愿意招惹他们,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就这样算了。不过他们再能耐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妨碍司法公正吧?”
晋阳笑了:“我说申队,我发现你挺矛盾的,对于嫌犯你应该是很同情的,可是对他那两个同伴却好象很有成见。”申强反问道:“有吗?我不这样认为。”晋阳靠近他小声说道:“申队,如果他们真是在查两年前的案子,你想怎么做?”申强瞟了他一眼:“当时你不是说这案子很蹊跷吗?你那小舅子方仲兴还为此送了命,你就不想把它查个明白?”
方仲兴便是当时负责为阿彩验尸的法医。
晋阳沉默了,他和申强的关系很好,他也知道申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局里早就已经有了调子,那案子已经结了,不许任何人再私下里进行调查。申强也猜到了晋阳的心思:“怎么?怂了?”晋阳掏出烟来点上一支:“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申强说道:“大家都以为他已经逃往了闽南,我们也向局里做出这样的推断,希望能够让县里的追缉力度小一些,给他留出适度的活动空间。然后我们争取能够找到他,暗中给予他帮助,当然,做这样的事情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一旦被发现,而我们又无法让他洗脱罪名的话……”
晋阳也是老警察了,他哪里不知道申强说的风险是什么,搞不好这身警服不能再穿了都是小事,说不定还会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晋阳用力地扔掉了手上的烟头:“我干了!”申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象条汉子!好了,让大家收队。”
回去的时候申强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他在想如果是自己此刻会躲在什么地方。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停车!”驾驶员把车停了下来,申强说道:“晋阳,陪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