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浅粉色的丝织外衣,卸掉了头上的钗环耳坠,洗去了面上淡淡的那一层胭脂水粉。

为何是淡淡的一层,因为此时秦流素面的她倒与平时上了妆时的模样没有几分差别,反倒是露出了她天生白嫩的肌肤,更显她那隐隐之美的姿色了。

“寡人在这个时辰到庄妃这里来,自然是来歇息的了。”

听他说罢,见独孤翼这般看着自己,傅杏儿不觉感到了一阵羞涩。忽地意识到自己这一身形容装扮,遂又回了那独孤翼道:“臣妾不知皇上到来,未曾梳洗打扮,还请皇上见谅。”

“无妨,反正庄妃也不是第一次在寡人的面前特立独行了,寡人就又允了你这次。”

在独孤翼的眼里,傅杏儿算不上什么惊艳的女子,可在他的心里又觉得她不知有那个地方吸引着她。

从她的言谈,到行为举止,面上的表情以及她天生所带的那份沉着与冷静,还有她在某些特别的时候散发出来的那种果敢的特质,都与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施雪竹有些相似。

可除此之外,她又与杨子期有些不同。现在的杨子期在她以往性格特质的基础上更添了些温婉与贤惠。

而他现在从傅杏儿身上感受到的那种与杨子期的不同,于他来说,却又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他的好奇与好感大概就是源于这里,有些能说的,有些却说不上来。

听独孤翼说完这些话之后,傅杏儿的面上竟突然带了一丝笑意,又有几分感恩似的对独孤翼回了道:“臣妾谢皇上恩典,感谢皇上又一次对臣妾的宽容。”

说罢,傅杏儿心生想法,不禁又问了他道:“皇上突然来臣妾这里,是不是也想念臣妾这里的红茶了。”

说罢,傅杏儿不禁转过身去,正要去取茶叶来,忽又被独孤翼喊住,对她说了道:

“庄妃猜得对,寡人确实是想念庄妃这里独特的茶了。”独孤翼一听,也随即回了她道,不觉间,脸上也有了笑意:“不过现在时候已经不早,该早些歇息,庄妃的茶,明早再泡也不迟。”

“既是如此的话,那臣妾便依了皇上的意思。”明白了独孤翼的意思,傅杏儿遂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由独孤翼走上前来,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轻轻搭过她的肩,微微俯下头来,靠近地看着她的脸庞时,傅杏儿便也踮起了脚尖,对着独孤翼的唇吻了上去。

随着傅杏儿披在身上的外衣渐渐滑落而下,他们二人逐渐沉浸在这曼妙的气氛之中时,傅杏儿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胸前,正要解下自己的衣裳。

一手摸空,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她便走了神儿。

意识到这一情况的独孤翼随即也反应过来,见她有些焦急,便不禁问了道:

“爱妃在找什么,与寡人亲近之时也这么心不在焉。”

“没什么,皇上,只是臣妾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一不见了。”

“一只荷包,那是寡人重要,还是这荷包重要呢。”

“臣妾的荷包于臣妾确实重要,但此时此刻,不及皇上中重要。”

傅杏儿轻言轻语,几句话简单说罢,面色仍还是淡然的很,遂也没有再理会那丢失的荷包。

独孤翼也未在意,一番小插曲,丝毫未影响他的兴致,他只与先前那样,亲吻着傅杏儿的嘴唇,再到她面颊上柔软的肌肤,并熟练地将手滑过她的腰间,替她解下了刚才她自己未能解下的那一身贴身的衣裳,熄灭了那桌上的烛灯,相拥着移步到了床边,放下了帘帐。

而此时的凤鸾宫内,杨子期却还是没有入眠的。

白日里的她,可以以一番正常的面貌见人,可一到晚上,她总是灰失眠好久。

这样的状态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了好久了。大概是从她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起。

每次感知到腹中胎儿的存在时,她时而会心疼这个不该到来的孩子,时而会为独孤翼对她的这番包容而感到欣慰,却也时而会感到失落,不想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

回想起今日的情景,她也曾想过要是那毒药真的就那样带走腹中这个孩子倒也好了。

可再转念一想,她忽然又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就算这个孩子的来历让她难以面对,可这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几次闭上双眼,又几次睁开双眼,杨子期辗转反侧,怎样都无法入眠。

思索下来,入宫至今,独孤翼都不曾陪过她一个完整的夜晚。又有多少个夜晚,想到心爱的人睡在别的女子枕边时,她是不心痛的。

她是皇后,她享有这独孤翼心里最重要的地位,可她有时候却也羡慕别的妃子,羡慕她们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不管是自己初次知道独孤翼身份之时陈燕雪那次无意地打岔,还是自己腹中这个孩子到来之后独孤翼周到的考虑,一切说得上理的东西,无形中却又好似上天故意捉弄她一般。

“娘娘。”思索之余,宫女阿秀便在外面敲门了:“您要是睡了的话,奴婢就进来为您熄灯了。”


状态提示:第341章 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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