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此子能在上百亲卫的保护当中阵杀韩寿祺和凌义渠,足见其武勇。”王都老神在在得开口道“此番能以八千精卒千里突袭,一战败鹿士贞的五万大军,亦可见其胆略远非常人可比,如此有勇有谋之辈,若给其足够的时间,正如大王所言,迟早必为幽州军之大患,这幽州终究只能有一个王啊。”
孟轻语目光一凝,幽州只能有一王?哼!这个王恐怕说的是你王都吧!
“天狼军如今气候虽尚未成,然终归有数万大军严阵以待,委派大将征剿,轻语心下难安,王叔不如亲自领虎狼、虎豹、虎狮三营进剿天狼军,三营皆为幽州军之精锐,想必灭天狼军五万乌合之众不在话下。”
王都眼睛微微一眯,王续祖想要抽调孟轻语的嫡系二营,而孟轻语反将一军,让他率领忠于自己的三营出征,打的什么算盘自然一眼可辨,天狼军整体战力或许不强,但原本整编之前的黑风军能以八千战力平了新平军五万之众,足可见其强悍之处,凭其麾下三营两万五千战兵,即便能拿下天狼军,自身战损又要多少?一但伤亡过大,他王都在这幽州军中的话语权必然锐减,甚至沦为案上之鱼都未可知。
王都心底暗叹,作为追随老幽王打下幽州军江山的老人来说,其实他也不愿意见到幽州军内部如此内耗,伤的毕竟是幽州军的元气,长此以往幽州军势必会衰落成为二流势力。
但孟轻语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于激进,为了将哪些看不起她是女子之身而对她阳奉阴违的老人彻底扫清,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才将不少摇摆不定的老将逼向了他这一边。
在王都看来,孟轻语最好的归宿就是履行与续祖之间的婚约,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厮杀疆场成何体统,难不成要让外人以为幽州军无人不成,然而孟轻语虽未明确表态,但想要反悔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这是对他王都的羞辱,何尝不是对老幽王的不敬!
当然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他王都留在幽州军中,看似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孟轻语,而不是叛出去自立门户,最关键的原因就是想要找准机会一举将孟轻语拿下,真正成为幽州军独一无二的王!
在这种关键时期,王都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离开景州城,否则即便他战胜了天狼军,孟轻语却在景州城搞风弄雨,以孟轻语的狠辣,在他出征以后,逼反他都不是没有可能。
“黄文焕!”王都突然间喝道。
“在。”黄文焕神色一凝,连忙应是。
王都寒声道“你说前去黑风寨收税之时,那周正口出狂言,曾说他日必将取幽王之位而代之?”
黄文焕正色道“确实如此,随黄某一同前去的几名亲兵都听的清清楚楚,绝非黄某虚言……”
“一派胡言!”王都怒喝道“那个时候,周正不过是黑风寨的少当家,麾下仅仅数千兵马,安能如此大言,此人有勇有谋,又不是失心疯,难道不怕幽州大军兵临宁山,将之彻底剿灭,如此可见,你定是因为收税不顺,为推过失故而横加污蔑……”
黄文焕都快听傻了,神他么污蔑,他承认回来以后确实因为不爽,所以狠狠添油加醋了一番,但周正可是亲口说过他要取幽王而代之的话,这可绝对不是污蔑,以至于连他自己都觉得周正多半是得了失心疯。
现在大王与二王爷争锋,王都却不正面孟轻语,反过来拿他说事,其中道理黄文焕身为谋士,立即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王都这分明就是为他不出兵找借口!
“退下吧。”孟轻语挥了挥手,黄文焕是她的人,自然不会给王都拿下的机会,若是连忠于自己的嫡系都保护不了,那她幽王的威信转瞬之间便会荡然无存。
黄文焕感激的抱了抱拳退了出去,瞄向王都的目光中多了一股恨意,只不过掩饰的极好罢了。
“看来大王是相信了黄文焕的话?”王都呵呵一笑。
“信与不信有何差别?”孟轻语轻哼道“天狼军已然坐大,想要平了天狼军,幽州军唯有出动七八成兵力方有战而胜之的把握,然而平州梁王如虎狼在侧,只怕我们前脚出了景州,后脚梁王便会趁虚而入,所以在本王看来,对待天狼军当以抚而非剿!”
王都冷哼一声没有开口反驳,不管是幽州内部问题还是梁王的威胁,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征讨天狼军。
孟轻语轻笑道“不管是现在的天狼军还是以前的黑风寨,在这幽州与我们都是一脉相承,当有守望相助之谊,本王打算派遣使者前去会一会这周正,希望此人能识大体,与幽州军同仇敌忾,共御外敌!不知王叔可有意见?”
王都冷笑道“幽州军是大王当家,是剿还是抚,自有大王决定,既然大王已有决断,王某自然不会多言,不过王某建议此番前去桐城招抚,可由周闻籍、孔昌祚二人联袂前往,此二人皆为幽州军中能言善辩之士,想来出使桐城,定能不辱使命!”
孟轻语眼中怒意似乎要凝结成了实质,周闻籍与孔昌祚确实是幽州军中的舌辨之士,但谁都知道周闻籍早已经投靠了王都,而孔昌祚则是摇摆不定,可以说两个人都不能算是她孟轻语的人。
那么王都举荐此二人的用意可就耐人寻味了,要么是想暗中破坏联盟,只要天狼军与幽州军联盟不成,两者之间必有一场兼并之战,届时他就可以寻找机会彻底掌控幽州军大权,要么就是想要将天狼军拉入自己阵营,凭空多